黎盖伦哼了一声,却冒出一句她不太能听懂的指控:“我过去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热爱行侠仗义的人?”
“啊?”陈棠苑懵懵地愣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行侠仗义过吗?”
她歪头想了一下:“你讲的是笑傲红尘,快意江湖那一种?我倒是想,但是好像没什么机会。”
黎盖伦无话可说。
他算是搞明白了,所以也只是18岁生日那天多管闲事过一次,居然就招惹上某个心机深重的人。
也不知是这颗星球太小太小,还是这两个人真就是天定的孽缘。
“你最近真的有点奇怪,是不是家里的烦心事太多?”见他又陷入沉思,陈棠苑再次追问。
“有点失眠。”黎盖伦揉揉额角,“认床。”
陈棠苑更加疑惑:“好端端怎么会认床?半岛的床垫换牌子了?”
黎盖伦摆摆手要她停止猜测,开门见山地说起她此刻最想要谈论的话题:“靖莘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跟昨晚那个男人的事情。”
黎盖伦只想再次确定她立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的想啊啊啊!”
陈棠苑像抓到一根容她肆意倾诉的浮木,立刻撑着脸颊开始喟叹。
“换作再早几个月,或许我还是要与家族抗争到底的,至少,不可能随便就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步入婚姻。”
“可我如今都已经答应外婆了……我也不可能为了也许是也许不是的真爱,毅然放弃亲情。我做不到那么决绝,我好怕我做错选择,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陈棠苑丧着脸,扯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那个烫手山芋放在我手里太久太久了,我只要一天不结婚,那块地就一天不能开发,所有人都等不及了。”
别人眼红不已的,求而不得的千亿嫁妆,在她这里被形容成烫手山芋。
黎盖伦听着她自言自语般念叨,心中也跟着叹了叹。
其实哪里还需要他多说什么,她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想要去试着体验一段恋情,却又恐惧家族为她扣上的那把枷锁。
她需要的只是有人来鼓励她支持她,好让她有勇气迈出尝试性的一步。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纠结。”半晌,黎盖伦悠悠地开了口,“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是easy come easy go,能玩多少算多少,没必要为他人而自缚,开心最重要。”[1]
陈棠苑听得一愣:“好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