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兴师问罪,黎盖伦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将一切谋划全推给庄律森。
“其实同你一样,我也是受害者。”黎盖伦长叹一口气,说话时仿佛又经历了一遍内心挣扎。
“真的,我所做的一切没有一分是出于本意,你看我对那个人不耐烦的态度就知道,我完全就是被他胁迫。”
即使看不到对面的表情,陈棠苑也能脑补出他此刻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
她嘁了一声,无情点破:“黎大少爷,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是不愿意,又有谁能胁迫你?”
黎盖伦对此极有话讲,横眉反驳道:“你应该已经清楚他不是一般的能装,最知道如何找准他人的弱点并加以利用!像我这样天性善良的人,被他胁迫很难理解?”
不是一般的能装。
这话讲得倒是没有错。
刚刚玩火自焚的陈棠苑深以为然,立即嗔了一眼始作俑者。
庄律森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想也知道黎盖伦正在抓紧机会吐槽他。
他存心捣乱,按着她的手腕压下放在耳边的手机,侧过头吻她。
陈棠苑立刻分了神,手机从掌心中滑落。
她空出双手配合地回拥他,气氛在升温的情愫中变得旖旎。
她在这样缠绵的攻势里渐渐情难自抑,嘤咛声就要逸出,又被他的唇舌堵着尽数吞没,只剩无声的交缠。
黎盖伦还在被遗忘的电话里滔滔不绝。
“现在能够认清他的真面目也不迟,我不是提前告诉过你,一旦哪天发现他对你有所隐瞒,千万不要轻易原谅,怎么也要虐上百遍千遍,完全没必要手软。”
“还有,不要他一卖惨你就心软同情,这个人最会装可怜,连我都玩不过他,就指望你替我出这口气。”
“……”
“陈棠苑?”
“陈棠苑!”
黎盖伦久等不到的回应,疑心根本没人在听,怒吼声隔着听筒震了震。
吹鼓漫荡在空气中的桃粉色气泡被轻易戳破。
陈棠苑重新拾起手机:“吓我一跳。”
黎盖伦问:“你听到没有。”
“听到啦。”陈棠苑根本没去关心他说了什么,懒洋洋地拖长音调,又抱怨着,“我都还未讲你几句,你倒抢先教育起我来。”
说完,再没兴致听他鬼扯,径直将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