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就是就是,我下午要带上我妈给我求那个平安符……”阿开总算在中午吃了顿饱饭,满脸满足。

“ok,三点半我来叫你们,”虎哥点点头,“散会。”

大家各回各的寝室,余方也打算回去好好补一觉,正欲转身,眼角余光瞥到池肃,他抱着手臂站在原地,没动。

余方忽然反应过来,这三天他们都在玩命训练,在训练室,讨论的自然是比赛的事,训练完,回寝室倒头就睡了。

阿开虎哥他们已经走了,余方磨磨蹭蹭地靠近池肃,小声问:“池肃,你感觉怎么样?”

池肃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他没有笑,但语气很笃定:“我觉得能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给我拿蓝领打野也能赢。”

下午四点半,lkg的保姆车即将驶入场馆。

司机朝坐在副驾的邓经理努了努嘴:“哦哟,今天好多人,还走不走正门啊?”

“是吗?”邓经理推开车窗,探出头去,只见门口密密麻麻挤满了两支战队的粉丝,三个保安正在艰难地维持秩序。

“算了,掉个头走后门吧,今天肯定人很多的……”

于是司机掉头,保姆车驶向场馆后门。后门也有不少粉丝在等待,邓经理招呼众人:“待会儿走快点啊,今天粉丝太多了。”

阿开兴奋道:“诶!那个妹妹拿了我的手幅!我靠,还是精修图呢!”

may笑呵呵地接话:“真精修啊,你不说我都认不出来那是你。”

大家一阵哄笑,从车门鱼贯而出。打头的是虎哥,其次是阿开,may,万格,余方和池肃坐在最后一排,所以走在万格后面,邓经理殿后。

余方第一次在后门见到这么多粉丝迎接。前方只有一个保安,正在费力地朝粉丝吆喝:“你们往后点,往后点啊,让出地方!”

然而,见他们从保姆车下来,粉丝们一阵骚动,不退反进,几个嗓门大的男粉丝已经开始大喊:“lkg加油!拿下!”

阿开朗声回应:“谢谢谢谢……”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余方没看见那人是怎么蹿出来的,只忽然听到半声尖叫,下一瞬,他被池肃狠狠推开!

余方连退几步,坐地的瞬间手肘撑住地面,与此同时,粉丝们已经尖叫着散开,只见池肃和一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在地上撕扯,池肃一手抓住那人手腕,一手死死扼住那人的脖子,将人摁在地上。

“草!”万格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两步冲上去,朝那男人的裆部狠踹一脚,然后制住男人的另一只手。紧接着虎哥和保安也冲上去,池肃、万格、虎哥、保安,四个成年男人,像逮兔子似的将那男人逮住。

may将余方扶起来,颤声问:“没事吧余哥?”

余方不应,他看见了那男人的正脸。

那是……剪刀。

下一秒,邓经理尖叫:“池肃!你的手!”

余方低头,看见鲜血顺着池肃的指尖滴落在地上,地上,是一把匕首。

***

一刻钟后,场馆后台休息室。

开赛前的休息室本该是安静的——大家会各自单排保持手感,淡定地等待比赛开始。然而此刻,lkg的休息室可谓水泄不通,虎哥和联盟负责人为推迟比赛的事吵得耳红面赤;邓经理低声与赶来的警方沟通;两个医生围着池肃,正在为他清理伤口。

剪刀已经被带走了,那把匕首也被警方保存起来,然而,池肃的伤口仍在渗血,擦拭血液的棉球堆在桌子上,像一座鲜红刺目的小山,提醒余方眼前的一切不是噩梦,更不是幻觉。

池肃的伤口在右边小臂,余方听见医生说,四厘米……这个要缝针……天哪,还好没伤到骨头。

虎哥向联盟的人低吼:“这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做的什么狗屁安保!”

余方听不见那人说了什么,却见那人摇摇头,表情很是为难。

虎哥转身走向邓经理,面沉如水:“老邓,你来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折回来,脸色都非常非常难看。

邓经理走到余方他们面前,低声说:“联盟不同意推迟比赛,而且池肃的手……也不是推迟一两天就能好的,他得缝针。刚才我和虎哥商量了一下,今天上替补打野。”

一时间,无人应声。

旁边虎哥已经气得嘴唇发抖,邓经理拍拍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这件事俱乐部会处理好的,大家不要担心,你们只管调整心态,打好比赛——今天既然上替补,大家就不要有压力,放开打,咱们能走到这一步很牛逼了。”

还是may先反应过来,他朝池肃看了一眼,轻声说:“行,你们赶快送队长去缝针,我们这边不用担心。”

阿开眼圈发红,却还是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没问题啊,咱们二队打野也贼猛,我经常和他双排的……真的,今天肯定能赢,别人不c我来c!”

万格说:“是,别墨迹了,你们赶快去医院。”

只剩余方还没说话,邓经理望向余方,余方知道他是想安慰他,而这一眼,却仿佛有千斤重。

余方想,剪刀的目标不是池肃,是他。

如果池肃没有推开他,那么被刺伤的就是他,他受点伤没什么,无非是二队的辅助代替他打比赛,他本来就是个捞逼,没准二队辅助比他还强。

如果池肃没有推开他,他相信,池肃能带lkg冲进总决赛。

他的四个队友努力了那么久,被喷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就因为他招惹了剪刀,所以,就这么完蛋了?

就这么完蛋了?

“余方,你冷静,你冷静,”见余方情绪不对,邓经理连忙揽住他的肩膀,“你别激动啊,二队那个打野真挺牛的,再说这就是一场比赛,咱们尽力了就好,别的也没办法,余方……”

余方用手指狠狠抠住自己的膝盖,那痛感令他有些颤抖,他摇了摇头,好几秒,才艰难地开口:“对不起,都怪我……我该死。”

“哎!你这是什么话!摊上这种倒霉事不是咱们任何人的错,余方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