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最后从袖口取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绘制着之前靠阵法形成的槐城水系地图。
她把这地图反反复复看了好久,将其上的细枝末节都暗自记了下来。
之后,便到了该歇息的时间,白幼梨将地图放进了储物玉佩,正准备静修一夜的时候,突然在玉佩内的一个角落探寻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什。
她顺从本心将其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通讯法器,是很早很早以前江肆给她的。在三年之前,她便发现这法器已经联系不到江肆了。
可是在花幽谷三年间,她偶尔也会有压制不住思念的时候,也曾冲动地起过给江肆传信的心思,尽管知道花幽谷根本传不出书信和灵鸟。
每当她忍不住想念江肆的时候,她就会拿出这个通讯法器,因为除了腰间玉佩之外,这是唯一一个曾经和江肆联系的法器了。
就算知道这法器已经无法联系江肆了,白幼梨还是会在夜半时分,不甘心地反复给这法器注入灵力。
可每一次的灵力都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就在去年九月份的一天,白幼梨像往常一样练习完音律回到自己的小阁楼,她算着日子才发现她已经离开江肆,来到花幽谷整整两年了,一时间有些怅然。
于是,她再次拿出了通讯法器。
但是这一次,法器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毫无反应。
那个时候已经快要子时了,白幼梨当时已经很累了,仰躺在床榻上,双手捧着法器,双眼却有些迷蒙了。
有了之前那么多次的失败,她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便只随意地往法器中注入了一股灵力。
可是就在下一刻,通讯法器中间的小型阵法突然运转了起来,这说明这个通讯法器已经连接上了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
白幼梨倏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她望着正在缓慢运作的通讯法器,不由得酸了眼眶。
她屏住呼吸,凝神细细听着对面的动静,想要辨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很快,对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何其熟悉,白幼梨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对面就是江肆。
接着又是一阵白玉杯底部落在桌案上的声音,茶水倾倒的声音随之而至。看样子,江肆似乎并没有发现通讯法器的异样。
不知不觉间,白幼梨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再忍不住,轻声唤道:“师兄……”
“啪——”只听见一声脆响炸开,茶杯落地,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