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了然,“就是野餐呗。”
弥月经常陪着它们一起在外面吃饭,比如草地上、湖水边,铺上一块毯子,好吃的东西都放在毯子上。
弥月伸手在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懒得再解释这里面的区别。
弥月看到小珍珠的新家时,忍不住又想叹气了。
这个小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就跟家人走散了,成长的过程中缺乏长辈的教导,它好像没有什么生存技巧。给自己找的山洞位置并不好,而且也不够隐蔽。
弥月觉得,它能顺利活到这么大,纯粹是运气好——之前它选中的那片山包地质条件不好,猛兽们都不愿意选择那一片地方筑巢。
现在这个窝么……
虽然研究所附近很少有猛兽出没,但溪流附近会有很多动物来喝水吧。这不是无形中增加了发生摩擦的几率吗?
它个头那么小,真要跟谁打起来,明摆着要吃亏啊。
弥月很快就没工夫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发现小珍珠人缘还是不错的,搬个家,一群猴子都来给它暖锅了。
最让他惊讶的是,大毛竟然也在。
经过弥月的观察,他发现猴群里的那些小猴子、半大猴子对大毛的接纳程度都比较高。这有可能是因为它们跟弥月比较熟,括弧:通过挥舞扫帚和讲道理结下的深厚友谊。
而且它们经常能从弥月这里得到各种吃食。所以爱屋及乌,对于弥月领上山的猴子,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至于猴群里的那些成年大猴,或者当家做主的老猴子,多半儿是比较理智的,它们对大毛的接近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不亲近,也不排斥。
颇有种冷眼旁观的意味儿。
弥月估计它们把大毛当成了“研究所”的孩子,或者干脆就是弥月自己的孩子。从猴群的生存和发展的角度来考虑,它们自认有必要跟这样一个吉祥物打好关系——毕竟猴群常年在研究所周围活动。
这个山头也因为有研究所的存在,不会有猛兽来这里活动。这对猴群的生存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
弥月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猴子们确实非常聪明。
大毛看见弥月,立马丢下同伴跑过来跟他亲昵。
或许是顾忌到周围还有诸多同类,大毛没有像以前那样钻进弥月怀里使劲儿的撒娇,只是象征性的搂住他的胳膊腻歪了一下。
弥月摸摸它的脑袋,心里特别欣慰。
果然有了小伙伴儿,娘炮的毛病都改过来了。
猴子们分吃了弥月带来的零食就一拥而散,大毛舍不得弥月,就没跟着它们一起走。
正好大毛小毛都在,又恰巧是户外,适合放松下来商量事情的环境,弥月就干脆给它们开个小会,商量一下他要出门的事儿。
小珍珠跟大毛已经比较熟了,见他们坐在一起开会,它也凑过来旁听。对于弥月这个曾经给它分食物的人类,它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弥月先关心了一下小珍珠的新家,“离溪水这么近,洞里会不会比较潮?你不会掉毛吧?”
小珍珠懵懂的看着他。
因为年幼,它的体态还有些婴儿肥似的圆润,披着一身蓬蓬松松的绒毛,似白非白,仔细看的话,会觉得颜色接近于极浅的灰蓝,有些接近传说中的月白色。
也不知它生来就品种特殊,还是因为变异了才会长成这样。
弥月微微一顿,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很多母兽会把身体有明显缺陷的幼崽驱逐出窝,小珍珠若是属于这一种情况……
那可真是够可怜的了。
小珍珠的耳朵和嘴巴都生得精巧可爱,眼睛水汪汪的。它仰着头的时候,嘴巴抿起的线条形成了一个仿佛是在微笑的弧度。
可爱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揉两把。
弥月看见它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毛的情形。
同样年幼,同样的懵懂可爱,对世情险恶、人心复杂还没有充分的认识,好奇心十足,对陌生人的接近还没有生出足够的防备心。
而正因为这种不设防的姿态,反而更令人心生怜爱。
弥月像个老妈子似的给它讲做窝的技巧,“……找的洞地势要稍微高一点儿,要干燥避风,洞里可以铺点儿柔软的草啊、绒毛啊什么的……而且你的家,让太多人知道好像不太好哦。最好隐蔽一点。”
小珍珠星星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弥月试探地摸了摸它的小爪子,心里有些可怜它,又对自己有些无语。
他一个人类男性,为什么要在这里充当狐狸妈妈的角色啊,万一讲错了可怎么办哟。小东西的整个狐生都会被他带歪的吧?
弥月还在发愁小狐狸的教育问题,就听小毛十分嫉妒的对大毛说:“就是特意来的,来给这个小东西暖锅。你知道啥叫暖锅吗?就是野餐呀,出来吃东西的意思……他都没给咱俩暖过。”
弥月,“……”
小毛自己还是个小崽崽,竟然还管人家叫小东西。
弥月有些无奈,伸手在它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你俩啥时候从我的宿舍里搬出去,我啥时候给你俩暖。”
小毛乖觉的闭嘴了。
它在外面筑的巢其实更像是行宫,偶尔出门打猎的时候随便住一住,大多数时间还是跟大毛一起住在弥月的宿舍里。
如果它出去筑巢,那弥月的房间就都被大毛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