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总算放过了可怜的工作人员。
一个上午小区里的居民都过的鸡飞狗跳的,受到惊吓的宠物们还在各种闹腾。到处都能听到狗狗们暴躁的叫声。
等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对林家宅子里里外外都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测,终于离开之后,林青山这才拉着弥月说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会不会是严赋在警告我们?”
弥月在得知被他们烧死在后院的那条蛇确实是有毒的品种之后,也生出了“有人故意行凶”这样的怀疑。
因为警方已经得出结论,赵默夫妇确实死于蛇毒。
“封家的消息封锁的太严密,外人不知道封老先生的真正死因,”林青山抱起又挤到他怀里来求抚摸的大猫,叹了口气说:“但林博因说,他结婚那天晚上,老管家有事回到老宅,天亮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卧室门口……是被毒蛇咬了。”
弥月听傻了,他只知道林家姐弟俩来拜访林青山,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消息。
“他的死因与赵默夫妇一样。”林青山说:“这不可能是巧合。林博因说,他们家老爷子爱热闹,家里请了很多工人。当时虽然天气不好,但前院后院都有人住,一楼也有保镖的房间,楼上卧室两边还住着保姆和护士,这些人当天没有跟着去酒店,都留在家里……”
“你是说……有人控制?”弥月听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毒蛇能绕过这么多有人的房间,专门去林老爷子的卧室,这很难说只是意外。
林青山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拿不准的看着弥月,“会不会还有人跟你们这一族的人一样,也能控制动物?或者不是控制,只是训练……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弥月不敢说没有这种可能性。
事实上,他听到小区请来的专家们表示,很多溜进小区的蛇类都不是本地的品种之后,就有这样的怀疑了,怀疑这些蛇都是有人带过来的。
而他也确实差一点儿就被咬到了。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弥月搓了搓胳膊,“师父,林博因是不是担心有人想害他爸?”
林青山点点头,“当天林敖曾经跟别人说起过,他住不惯酒店,要回家休息。刚好老管家又回去了,而且还是去林敖的房间收拾东西……林博因说要不是这种种巧合,那天受到袭击的,可能就是他爸了。”
“林博因……或者说林家,早就怀疑严赋了?”弥月从林博因的话里听出了这种意思,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林青山似乎也犹豫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迟疑了一会儿,说:“林博因说他爸爸表示自己确实曾经跟人结仇,但不确定是不是严赋。虽然严赋这一连串的表现,让他们很怀疑他就是这个仇家。”
“不确定……啥意思?”弥月听不懂了,仇人还需要特意去认领吗?
林青山白了他一眼,“就是林敖年轻时得罪过人,但得罪的不是严赋,也不是跟严赋有关系的人。”
“哦,这样。”弥月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那林博因找你是干什么?”
“他希望我把古玩协会扛起来,重振旗鼓……不要让这个协会也成为严赋的囊中物,不要让滨海的古玩圈,成为严赋一伙儿人的一言堂。”
“严赋还有同伙?”弥月又惊讶了,他感觉一个严赋,带着一群帮手,就足够制造混乱了。
林青山觉得这是肯定的。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严赋都有哪些同伙。但只靠他一个人,显然做不来这种几处放火的事。
“那……你想吗?”弥月知道他老师是个比较懒散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在自己身上兜揽太多的责任。
光是他自己的工作,就已经占用了他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他还得养着他们这一群学生呢。
林青山微微叹了口气,“我要想一想。”
弥月从屋里走出来,见黑糖正眉飞色舞的给两只小猫讲述它昨晚是多么英勇的跟爬虫们搏斗。大概这孩子看电视剧比较多,叙述的过程中还用了不少诸如“说时迟,那时快”这样的句式。
弥月左右看了看,没见蜘蛛侠一家,大毛小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小珍珠见他从屋里出来,也跟着走了出来,因为自觉受了伤,小珍珠一副很娇弱的样子,一走过来就靠着弥月的脚踝趴下了,还抬着头,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弥月的心都要被它看化了。
他在廊檐下的椅子上坐下,弯腰抱起小珍珠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给它顺毛,一边眯起眼睛享受这忙乱的一夜过后,显得格外静谧的清晨。
“真是想不到啊……”小珍珠惬意的眯起眼睛,“这里可是大城市呢。”
“是啊。”弥月叹气,“谁能想到呢。”
物业的工作人员说有些爬虫是本地没有的品种,那就肯定不会是它们自己跑来的。但从外地运来这些东西,花费的可不止是金钱和时间……
而且在打发它们干活之前,总要有个合适的地方给它们歇脚吧?
它们都被养在哪里呢?
还有医院的楼梯间和停车场里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如果他真是凶手,难道去杀人的时候还提个旅行箱?里面装一堆爬虫?
弥月光是想想,就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袭击小区的蛇类当中混有毒蛇,而且确实对居民发动了攻击,这件事已经不能单纯的定性为一起意外事件了。
尤其林青山师徒俩在最近的这几起毒蛇案子里也有一些牵扯,所以林青山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周时,直接表示怀疑有人要害他了。
周时清楚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师徒俩与严赋之间的恩怨,对那条找上门还差点儿咬到了弥月的毒蛇也非常重视。
蛇的尸体就是被周警官取走的。
而且说起这件事,周时还很是严肃的批评了一下林青山,说毒蛇还不知死活,他就贸贸然把白酒泼出去,还点了一把火……这简直就是作死。
万一它受了刺激发起疯来,这一院子的人都不够它泄愤的。
林青山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就是看到它不动弹了,又怕它没死透,这才想出了火烧的办法。要不然怎么办?
拿着棒子去打它吗?那才是真找死吧。
弥月不了解毒蛇的习性,他也说不好他师父当时的做法是不是妥当。但换了是他的话……
亲人还停留在院子里,前院还有那么多来帮忙放哨的毛茸茸呢,他还能坐视毒蛇休息够了从昏迷中醒来,然后在他的地盘上大杀四方吗?
火烧的办法确实冒险,但是……
弥月心想,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