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
他知道林青山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年龄或者阅历,就在他面前刻意回避世情的黑暗一面。但这种直白的说法,弥月领教过多少次,也仍然会觉得……消化不良。
“好的,”弥月趴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向他保证,“我记住了。”
他们师徒俩议论杜宇的时候,赵默也对这一位突然间冒出来的大师提出了异议,“我跟这位杜教授也有一点儿交情。不过相比而言,我更信赖林教授和他的学生的专业能力。毕竟他们师徒俩常年工作在一线,不像杜教授,主职是教书育人,实际工作接触得并不多。”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鉴定文物方面,林青山更权威。
以赵默的身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了整个古玩协会的认可与肯定。
一旦林青山鉴定玉壶春瓶为近代的仿品,什么刘春和算计赵家兄弟……那种种的指责就统统不能成立了。
林青山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不是一个刘春和想搞小动作算计他,而是整个古玩协会有可能被人抹黑。
最重要的是,一旦严赋把古玩协会连锅端了,接下来他又会做什么?
林青山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但他非常反感这种一天到晚不干实事,只知道兴风作浪的搅屎棍。
每天踏踏实实地工作,然后吃好喝好的,不香吗?闲了还可以逛逛公园,遛遛徒弟,撸一撸毛茸茸……
生活这么美好,有的人偏偏就要搅风搅雨不说,还搅合得别人也不得安宁。
简直不配活着。
林青山走上台,意思意思的戴上手套,做出一个小心的姿态,拿起血纹瓷瓶子在灯光下翻来覆去的检查。
林青山觉得时间太短的话,有可能会显得他的态度太随便,硬是将这个鉴定的过程拉长到了五分钟。
然后他放下瓶子,斩钉截铁的说:“近代仿古工艺品。喜欢的话,拿回家去放在玻璃柜子里,也蛮好看的。”
严赋微怒,“林教授慎言。之前杜教授……”
林青山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你慎言啊,严馆长。杜宇知道你这么糟蹋他的名声吗?”
严赋,“……”
严赋的脸气得涨红了。
“我的学生,还有那位年轻的小老板……对,小雁老板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杜教授竟然会看走眼?怎么,几年不见,他的水平下降得这么厉害吗?还是说,以前他那些学术成绩,其实都是有水分的?”
严赋大怒,“林青山,你不要太过分。”
要是这话传出去,杜宇一定会活撕了他。
“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林青山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扯虎皮这种事,做出来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