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千万别睡,好吗?”
熊樛木把外套垫在包淼水身下,从衬衫撕扯出一条布带,加压包扎以求暂时止血。
“樛木……”
“嗯?”
“我有点冷……”
“那我抱住你,好吗?”
熊樛木不敢再随意移动包淼水,只好躺下,将包淼水抱到自己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现在呢?”
“好,好多了……”包淼水喘了口气,接着说,“你身上好热啊。”
熊樛木轻笑一声,整个胸膛一颤。
“我这是身体好,火力旺!”
“嗯……”包淼水又停顿了许久,才继续缓缓地说,“我好困,也好渴啊。”
“你答应了我不睡的。”
熊樛木的语气有些急,看了眼包淼水,见他双眼虽迷离却没闭上,而松了口气。
“口渴的话,我给你讲望梅止渴的故事,好吗?”
等了许久,熊樛木才听到一声模糊的“嗯”。
熊樛木就这么天马行空地讲,吊着包淼水的精神,直到警笛的声音渐渐清晰。
……
高楼窗外的夜景——繁忙交通下的点点车灯光,流成一条璀璨的星河。
怀柏舟推门进入套房的第一眼,看到就是落地窗前,笼罩在月光下的心则夷的背影。
缓步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一同看向夜下繁华。
“则夷,garcia先生到了。”
闭上眼,整理好心情,心则夷转身迈步——“走吧。”
怀柏舟落在后头,站在月光里,眼神如月光般晦暗不明。
——希望一切顺利吧。
一扇薄薄的包厢门,仿佛封存着世间瑰宝的厚重古门,于心则夷而言,封存的是她二十多年的愤怒、失望、难过和不解。
怀柏舟站在心则夷身后,等着她自己推开这扇门。
深呼吸,梗着脖子,仰起头,心则夷缓缓推开了这扇“古门”。
“jase。”(心则夷m国名是ja□□ine)
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消瘦的身体,苍老的声音——
与记忆中永远梳得整齐的背头,严肃的面庞,大大的肚子,洪亮的嗓门,完全不同。
果然——自己老了,父亲也是;自己变了,爸爸也是。
张张嘴,颤抖的双唇还是没喊出,那二十年不曾提及的称呼,只是,眼眶红了。
“来了啊!来……”
“先生,您不能太激动。”ben的贴身管家轻拍他颤抖的后背。
怀柏舟走到心则夷旁边,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先坐下吧。”
坐在ben对面,心则夷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而稍平静下来的ben也只是直直地盯着心则夷。
怀柏舟见状,放轻声音说:“garcia先生,您的约定我如实兑现了。”
ben这时才看向怀柏舟,微笑着说:“真是麻烦怀总了,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只是,人老了,有些心愿还是希望能在我入土前圆满。”
重新看向心则夷,ben嘴角瞬间塌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jase,真的很对不起,这么多年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ben低头道歉。
“没关系。”心则夷根本没看ben,平静地说,“你是ja□□ine-garcia的父亲,不是我心则夷的。”
“不是这样的!咳咳咳!”ben激动地咳嗽起来。
贴身管家赶紧为他顺气,同时给他喂了点温水。
听到咳嗽,心则夷的双手倏然握紧,但仍固执地没有回头。
待平静下来,ben再次开口,只是明显更力不从心。
“你的名字一直留在家族册里,我ben的财产和爵位继承人一直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