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陈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叶祺的反应上,与其说他自己快活了,不如说是诚心诚意伺候了叶祺一回。被人弄得慵懒舒适之后,叶祺正把陈扬的脖子当玩具在啃,一声模糊的应答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齿间挤了出来:“……嗯。”
原本皮下好几公分的动脉好像跳到了体表来,而叶祺的鼻息逐渐滚烫,一下一下拂过来几乎要着火。陈扬摸摸他的肩膀继续纵容他,并把话题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努力引导:“你就是看准了我对你没脾气是吧,人前什么样到我这儿立刻反一反。”
“……”叶祺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凝视,水润的、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是,当然是。你喜欢让着我,我肯定得寸进尺啊,人之常情嘛。”
“我不是让着你,我是……”
叶祺恰在这个时候把食指的第一个指节推进了陈扬体内:“你是什么?”
几天没做,光是手指表面皮肤的摩擦就让他腰身发软。陈扬把原先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黏膜已经有些发热,一遇上入侵物便暧昧地包裹上来,全然是含住了不愿意放开的样子。叶祺一面亲吻他一面小心地扩张着,加到三根手指的时候开始刻意地磨过里面最不能碰的地方。
陈扬尽量放松身体,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有所动作,于是疑惑地睁开眼来。谁知叶祺一脸玩心大起的表情,手下又换了个角度去揉抚那一点。被玩弄的人非常配合地颤了一下,并没有阻止他这种欠扁的行为,只是伸手把他的脑袋拉低了继续接吻。
玩儿过了叶祺肯定舍不得,毕竟这具身体是他最为钟爱的日常娱乐场所,功能齐全,服务周到。陈扬忍耐着呻吟的冲动,哑着嗓子问他“玩够了没有”,结果叶祺莫名其妙地把这话当成了春药,扶着他的腰一点一点滑了进去。
春宵苦短,辰光金贵,那张柔软的大床很快又随着某种韵律晃了起来。身体相撞的声响与深喘低吟交织在一起,正是这间卧室里最多隔日就要上演的惯常戏码。年糕习以为常,甚至没有从睡梦中醒来。
后来的后来,在陈扬舒展四肢躺在那儿平复呼吸的时候,叶祺忽然在他身边坐起来,然后用一种浓稠得几乎令人害怕的、充满感情的目光盯紧了他。
陈扬意识到他有一点不可言说的郑重,于是自己也跟着撑起上身,并把被子往上拉了几公分,细细在叶祺的肩颈处掖好。
叶祺很认真地看着他照顾自己,结果一开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么,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迷恋一个人。”
“你说的以前,是十年之前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还是更早?”陈扬忍不住要笑。
彼此过于契合的历史让他觉得有恃无恐,但此刻却被勾起某些更深层次的不安来。微微的一线情绪就这样吊在半空中,说不清是忧虑还是疼痛。
在那个笑容快要消逝的时刻,叶祺开始缓慢地向他倾了过来:“迷恋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情,一点防备都没有,不求回报。而且还贪心不足要占据别人的生活,每一个细节都要抓在手里才安心。”
“你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连你说那两个字都受不了。况且还不是对我说的。”
陈扬皱着眉按住他的胸膛,理所应当地责备他:“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呢。”
叶祺勾起唇角,微笑:“你总是这么自信,其实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变过。”
“你也没有。”
“是啊,我想我也是没有,否则怎么会又回到这里来。记得么,我们又在一起也一年了。”
陈扬的眉心整个拧了起来,看上去是无限苦恼的样子:“记得啊,但今天一整天你都没提,我以为你不想提的。”
叶祺照着原先的样子再次缩回他身侧,带着笑的面容轻轻蹭到陈扬身上去:“我当然不想提,我恨不得我们从来没分开过。”
陈扬把他藏在厚实的被褥里,无声地给出一个容他自己纠结和胡思乱想的空间。叶祺没有告诉他,这一刻其实自己的眼眶狠狠地泛上过一阵酸涩,只是很快又被硬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