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即已亲口应下、接过了这担子,自不会再在这细节上扭捏,闻言深以为然道:“贤弟所言极是。
那前秦中尉军兵士数度易主,或是斗志全无,或是心存遗恨,仅为苟全性命,不得已才追随新主。若不练则不勇不精,恐
怕望风即降,又岂会听从号令奋力冲杀、以死相抗?”
在尽快练兵一事上,吕布与韩信可谓一拍即合。
于是两日
过后,吕布与韩信分着将军与裨将袍服,持官职印绶,带着项羽特意拨出的百余精兵,便赶赴城外前中尉军的营地处升台
训话了。
秋初午时刚过,天上骄阳似火,将士们闻将军已至,也仍是没精打采、兴趣缺缺的模样,只惧于严苛军令,
才听随鼓声,由低阶将官领着,有序至高台处聚集。
立于高处的吕布与韩信见他们精神气虽普遍萎靡,然笙鼓整齐,
队列不乱,且步履稳健,个头高大壮实,不由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到底是曾经所向披靡的大秦精锐,即便屡失主君
,士气大挫,底子上也绝非游兵散勇所比得。
而在将士们眼里,这新来的吕将军与韩副将年岁瞧着都不大,比他们中
的大多数人还轻了许多,不免小觑几分。
但仔细再看几眼,见立于最前、着将军服饰的吕布不仅雄壮威武得远超常人
,眉目遒劲俊秀,除勃勃英气外,更令人心中一凛的,还是那股子不言而喻的摄人煞气。
他们镇守京师一带,虽不似
北路、中路军需辗转多地,却也历经多战,绝非能被轻易唬住的绣花枕头。
可这吕姓将军,究竟是何时打出的名气,
他们怎会一无所知?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吕布已然命人在台边悬挂大旗。
旌旗迎风滚滚,他与韩信一前一后,身
着铁甲,与烈日光耀辉映,更显气势非凡。
二人行至台前,漠然向北伫立。
他们刚一站定,事前由韩信安排的乐
工即心领神会地奏起激昂军乐,鸣饶击鼓,一时间鼓声如雷,震耳欲聋。
事发突然,神色颇为散漫的众兵士,皆被这
阵仗给唬了一跳。
即便如此,他们的队形仍是丝毫未乱,仅是神色微变。
吕布更觉满意,于是大手随意一挥,那
激昂曲乐随渐渐转为悠扬。
吕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也用不着项王令兵来宣读他的身份了,倏然一正神色,沉
声喝道:“众将听令!”
话音刚落,刚还神色疏落而迷惑的兵士们便本能地站定了,认真听候军令 这是他们被铭
刻在骨子里服从。
吕布最烦些罗里吧嗦、虚头巴脑的废话,况且对象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憨兵?
他言简意赅地介
绍了自个儿身份,便将韩信推了一步,又提高了几分嗓门,字句掷地有声:“除那五千人马外,其余人皆由韩将军统领。
韩将军当不负我望,体恤士卒,谨遵军令、王令,排兵布阵,攻坚挫锐。如有胆敢藐视韩将军。公然抗令者,必当军法论
处,绝不姑息!”
韩信心窝滚烫,从容地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俯身行礼道:“末将领命!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
将军重托!”
“好!”
吕布痛快点头,又干脆利落地将一旁矮桌上的黑布揭了。
黑布垂落在地,露出底下物
事真容时,所有将士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红日当头,桌上那熠熠生辉、令所有人看直了眼的东西不是其他,正
是项羽前阵子赐予吕布的黄金与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