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终归是那天下无双的悍勇猛士,也是朝中最说一不二的至尊 如今坐拥天下,铁了心要纳合心意的人为后
,自是无人可以阻挡。
他们予以批评指责,也不过徒劳,只将惹得陛下生厌,叫自个儿倒霉罢了:以陛下曾经的骄横
性子,保不准要叫他们当场留下印绶滚出去。
见群臣纷纷下拜,项羽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紧迫盯着范增的吕布
,半天没等来下文,倒见这范老头儿脸色变幻万千,末了连连叹气,似识时务地认了。
他才将不知何时提起的心放了
下来,暗舒口气。
高娶个婆娘,真忒的费劲儿!
这辈子可再整不起第二回 了,着实消受不得啊。
吕布胡思乱
想着,微一松懈,就叫项羽给当着众人的面攥住了手。
项羽气定神闲地宣布了散朝后,就带着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
往内殿去了。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顿时又引起万千猜测。
那叫陛下心醉神迷,非卿不娶的奇女子,莫非是
吕大将军的族人?
他们好奇归好奇,最多只需候个三日,一切即见分晓。
但对被陛下委以重任的叔孙通而言,可
就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了。
他不敢在将迎来大喜之事的陛下前哭丧着脸,但回到府中,他纵是绞尽脑汁,也根本理不出
究竟要简至何等地步,方可在三日后就能办帝后大婚。
哪怕是民间稍殷实点的人家纳新妇,少说也得筹备个十天半月
啊!
可怜叔孙通枯坐半日,终是不敢夸大,唯有硬着头皮进了宫。
他怀里还揣着刚刚写就的章程,求见陛下。
他不敢违背陛下旨意,但豁出性命,恳请宽限几日,也比卡在那太过要命的三日后要好。
一听是负责大婚仪式的叔
孙通求见,对此显然极为重视的楚帝,立马便让卫兵予以了放行。
换做平日,叔孙通必得感到受宠若惊,而此时他却
只觉有苦难言。
尤其一想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他便觉步步似行走在刀尖上般痛苦。
当他心惊肉跳地入了殿,正要
开口时,便愕见陛下的寝宫外殿中……竟还有一人。
那人自是他还神情恍惚时、被项羽于众目睽睽拉走的吕大将军。
吕布身前一张矮桌,上头有酒樽一只,身边还摆着几只已空了的酒坛子。
这会儿白皙的面皮泛红,一贯锐利的虎
眸也微微涣散,怎么舒服怎么摆的长手长脚透着疏懒闲散的气息。
相较之下,楚帝身前的矮桌虽也有酒樽一只,却似
未曾碰过,仍是满满的。
在他入殿前,陛下怕是正与吕大将军小酌着。
项羽淡淡看向叔孙通:“何事?”
叔
孙通闻言一凛,一狠心咬牙,就将来意给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
粗略一听,见大多涉及皇后冕服、迎嫁仪仗等章程,
项羽眸底微露茫然。
却未打断叔孙通的陈述,耐心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