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什么叫放过你?”骆明翰手上更用力,不让缪存离开他怀抱分毫:“我爱你,要给你好的生活,要陪你一起实现梦想,怎么会是不放过你?”

“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各取所需玩玩而已 ”

骆明翰的手压在他唇上:“我知道。”

很温柔的语气。

但这温柔却让缪存指尖狠狠一抖。

“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不认真,不过界,”缪存吞咽了一下,“你答应过我 ”

“我知道,但那是骗你的。”骆明翰脸上浮着梦游般朦胧的笑,哄着说:“第一次分手,我就已经认真了,你怎么这么好骗?”

缪存推着他的胸膛,却无论如何都推拒不动,语气里染上惶恐:“ 骆明翰,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我求了婚,你收了我妈妈的镯子……宝贝妙妙,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你已经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了。”他两条手臂搂着缪存,亲昵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和好,同进同出,同床共枕。”

他刻意用了刚才缪存冠在骆远鹤身上的两个词,继而低头在缪存额上深深地印下一吻。

缪存浑身僵硬住,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惊惶而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到了骆明翰脸上假面般的温柔:“骆明翰……你什么意思?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把你当替身,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 ”

“为什么不可能?”骆明翰尾音上扬地“嗯?”了一声,“我跟骆远鹤永远都会长得一样,除非他去整容。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变,你每天都能在我身上找到骆远鹤的影子。”

缪存无法再说话,只能抿着唇,圆睁着眼眸,空洞而茫然地看着骆明翰。

“你想把我当替身,就当一辈子,好不好?”他高大的身躯俯下身来,轻轻地、霸道地搂着缪存的肩膀,将脸伏在他颈窝里:“宝贝,一辈子这么短,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

“不要,放开我……”尾音染上颤栗,连同着喉结、指尖、腕心,一直到心脏,缪存吞咽着,如同逃离梦魇般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骆明翰的手臂,纹丝不动。

骆明翰的怀抱,纹丝不动。

骆明翰勾着唇的微笑的表情,也纹丝不动。

第64章

已经进入期末季考试周, 缪存却一节接一节地旷课,起初,他的同学和老师们都没有发现异常, 只在点名时心里默默地想, 缪存怎么又缺席了?他以前不逃课的。当然,因为他下学期就要去法国了,来不来听课考试都无所谓, 学生们私底下都觉得他大概是飘了,

直到这样过了三天, 缪存连辛副院长的课也给翘了,所有人才察觉出不对劲。

很快,辅导员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什么, 动手术?……您是缪存的?哦哦, 堂哥是吧?那现在手术是已经动完了吗?哦……还在住院休养……考试的话, ”辅导员挠了挠脸, “倒是有补考机会, 这样吧, 你要方便的话带上医院的假条证明,看看先走个流程。”

过了会儿, 一张录有缪存身份信息的医院假条扫描到了他办公室, 医生签名和医院公章一应俱全,显示缪存因骨折而动了手术,需要卧床住院5-7天, 视康复情况而定。

因为缪存是明星学生,所有任课老师都很喜欢他, 辅导员便亲自帮他批了一周的假, 同时顺带帮忙通知到了各课老师那儿, 让期末作品网开延期一面。

骆远鹤这学期没有教学任务,理论上并不需要去学校,想起有些旧册子还放在教职工宿舍里,趁天气好便去跑一趟,遇到教静物的许教授,两人在走廊上寒暄起来。许教授早年间也是法国留学回来的,话题都围着转,笑着说:“缪存逃了我两节课,我还以为这小东西一想到留学就放飞自己了,昨天才知道是病了,动手术呢,哎,你有没有去看看他?”

缪存虽然三天没回家,但微信一直有回复,只是回得很慢,骆远鹤问他今天回不回家,他要过几个小时才说今晚上住宿舍。骆远鹤可以理解他,哪个油画系的一到期末不是恨不得在画室画个通宵达旦?

“他做什么手术?”骆远鹤问。

轮到许教授惊讶:“你不知道啊?也对,这学期你没教他,好像是骨折吧?”

骆远鹤的脸色沉了下来。

向来是云淡风轻的人,一旦有点情绪就明显得不得了。许教授拍拍他肩:“没事,料想也不是手,否则不至于住院。”

许教授还赶着去授课,骆远鹤进了学校配给他的一居室,在沙发上坐下后,深深吸气,给他哥哥骆明翰打了个电话。

“缪存是不是在你这儿。”他没有废话,切得单刀直入。

进了六月,便到了这个城市最舒服的时节,风沙趋于平静,降了几场雨后,气温不热不燥,空气里飘着春花荼靡的味道。每天清晨雨下午,骆明翰都会为缪存推开阳台上贯通的折叠玻璃,让温柔的风带着暖意吹进来。

泽叔叫了辆小货车过来,几乎把别墅里阳光花房里的花呀、画册呀、沙发软凳呀、台灯呀,都一同搬了进来,按骆明翰的意思在新的画室一一摆放布置好。搬到最后,是一幅包得严严实实,四个边角都套着泡沫海绵的油画。

“这个您想挂哪儿呢?”泽叔问,身后两个工人小心举着,

是缪存送给他的那幅俄罗斯写实风格的油画。

骆明翰从背后圈着缪存,亲他脸颊一口:“宝贝想挂哪儿?”

缪存当作没听到,没有作答。

骆明翰微微一笑,对泽叔说:“这是妙妙画的,房子也是妙妙的房子,你亲自问问他想挂哪儿。”

泽叔温和讪笑着,听他的话再度问了一遍。

骆明翰家里的三位佣工都对他很照顾,缪存是把他们当长辈来看的,看到泽叔小心翼翼的模样,缪存的眼里掠过一抹痛苦,他不得不作答。

主仆都等着,听到缪存轻描淡写地说:“挂洗手间吧。”

洗手间潮气大,是最不适合挂画的地方,何况这上面画的还是骆明翰。

骆明翰脸色一变,却没有发作,而是作出更亲昵的姿态,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想让我生气啊?我怎么舍得跟你生气呢?”指着走廊尽头的空白墙面,“他开玩笑的,就挂那儿。”

泽叔如蒙大赦,赶紧指挥工人将画搬过去。

骆明翰不愿意有人在旁打扰,泽叔便被吩咐了每隔两日上门来做清洁,除此之外,一切起居家务都由骆明翰亲自操劳。原本空空荡荡的冰箱里,此刻塞满了新鲜的时蔬肉蛋奶,另有一个冰箱,专门放瓜果和冰淇淋蛋糕。冰箱贴下压着食谱,是傣族厨师老岩亲自写的,每一步骤都很详细,让骆明翰出手就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