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摸了摸脑袋,愈发不懂了。
不过六七日功夫,府城的人便病倒了大半,染病者先是浑身发热,接着便是昏迷不醒,身体迅速虚弱下去。
有个别体质差的不过两三天便会在昏迷中死去,令众人愈发惶恐。
老姜头与之前随行而来的御医商讨后,一致决定将染病的与未染病的隔离开,然后再想法子救治。
而被官兵们集中在一处地方的染病百姓却慌了神,只以为要他们等死。甚至那些未染病的,也不愿意离开他们生病的亲人。
一时间,官兵与大夫们在百姓眼中竟成了比疫病更可怕的存在。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的孩子在里面啊……”
“你们想让我们等死对不对?你们都是刽子手!”
在愤怒又恐慌的百姓面前,大夫们的解释苍白又无力,甚至刺激他们试图冲破官兵们的阻拦。
直到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从远处而来,步履从容,神情坚定。
敖夜抽出霜华剑,在日光的照射下,银灰色的剑身闪烁着流光。
百姓们被他的气势镇住,吵嚷的声音在他沉静的目光中渐渐变小。
“孤乃东秦太子。”敖夜将霜华剑插入地面,双手握住剑柄,郑重道,“孤将与尔等同在。”
说罢,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时,敖夜便抽出霜华剑将其归鞘,一步步走入被大夫们划定为隔离区域的地方,不巧,正是柳贺年曾经的府邸。
“殿下!您不能过去啊。”
“殿下快离开,这不是您该呆的地方。”
众人回神,也不管刚刚彼此还在对峙,此刻纷纷齐心试图劝阻敖夜改变心意。
只是染病的不敢推他离开,未染病的也不敢拉他出来,反而让敖夜真的走进染病的人群中了。
“孤已经进来了。”敖夜道,“谁也不能保证孤此刻没有染上病,若是孤出去了,便会危及健康之人,那么孤便是罪人,罪孽深重!”
他眼中没有惧色,仿佛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而非一处尚未修缮好的破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