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目的?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回南穹的一路就会平安无事。”
闻姚点头,彬彬有礼地行礼:“谢陛下体恤。”
钟阑皱眉:“你愿意与朕谈……”
话音未落,一阵极为恐怖的剧痛钻入脑海。钟阑面容扭曲,打翻茶杯,摔倒在地。
闻姚的神色忽然变了,一把将他抱起,焦急地转身大喊:“快喊太医,陛下又犯病了!”
这次比先前的更加凶猛,十指的指甲甚至在墙上扣得翻出血肉,嘴里必须咬着布团才不会咬碎自己的牙齿。
“陛下这次发作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李全在门外揪着头发,满脸心痛,“本来这次发作就提前了,这又一折腾,不加重也难啊。”
闻姚退到门外:“公公,有办法吗?”
李全瞥了眼他,只能摇头叹气:“如今,只能再去清辞寺了。清辞寺里面的青灯古佛、妙法清经是陛下最后的良药了。玄唐方丈与陛下有过深谈,陛下对其无比信任。”
车马很快就备齐了。
发作间隙无比虚弱的钟阑被人抬上了马车。
李全正准备发令启程,马车的窗帘被一只白到没有血色的手挑起:“他在吗?”
李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侍卫牵住了那只手。
钟阑轻轻捏了下那只手,确认触感,松了一口气。
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闻姚要趁着车队行路偷跑,他还真的没法阻止。
“我不走。你不要为我费心。”
闻姚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却让钟阑放下心来,很快陷入深且疲倦的梦境。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清辞寺的内室了。
青铜色的墙壁刻满古经,墙上的莲花台上燃着几支灼烧的蜡烛,连烛焰都是幽青的。
四周无人,只有面对他合掌诵经的玄唐方丈。
“闻姚有跑吗?”
玄唐方丈诵经声一停,然后拨开眼皮,有气无力:“那个装扮成侍卫的小子?甩着谁欠他八百万的脸色,身子倒正直,守在外面呢。”
钟阑被他开口的声音折磨了半天,终于蹦出几个字:“你做了这么多年和尚,这张嘴还是没开光。”
玄唐哼了声:“做和尚只是为了与世无争,也不用像你似的过不了清贫日子,为了闲散富贵得守着男主,像个望穿秋水的男妈妈。”
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