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道寒光乍现。营内众人瞳孔紧缩,甚至有人下意识扶着剑柄。
钟阑还穿着单衣,肩头披着雪白的狐裘,神情淡漠。一双眼睛压得锐利且冷淡,不带半点感情,扫视过堂中众人。
他刚刚将护身剑甩出,正好插在沙盘中央的某个位置。这是城西南的一处关隘,地势陡峭,易守难攻。
“你们刚才窃窃私语,捉摸不定,不就因为此关口地势下陷、前几日暴雨后发生坍塌导致援军难以同行,恐遭敌方截堵吗?”
众将领脸色顿变,完全没想到钟阑竟点出他们刚才争论的关键所在。
钟阑难得霸气,坐上主位,将那把护身剑从沙盘中拔出。剑身寒光照亮周围一众将领差异且惊恐的脸色。
“从现在开始,一切军权指挥由朕主管。异议者,当罔上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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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完全没想到东南军的战力如此凶猛。
燕国君身居主帐,账外,远处兵戈交碰,血流成河。他脸色阴沉。
“禀陛下,左骑已伤亡过半。”
“前锋军已经联络不上了。”
“后续援军还未赶到!”
终于,一道好消息让他的阴霾散开。
“援军从山后绕过,包围敌方主力,并占据关口!”
燕国君一拍大腿:“好!此关隘易守难攻,难以通行。闻姚竟然身先士卒,就让他葬送在这里吧。”
远处,青年面如阎罗,硝烟与鲜血在脸颊上如图腾彩绘,剑上布满血迹。猛然一挥,剑气势如破竹!
马惊起呼啸。
“左翼为诱饵!”他厉声,“向前!”
东南军向来骁勇善战,而先锋军更是其中翘楚,一路披荆斩棘,面对几倍的敌人毫不退让。
“殿下!”徐少将嘶吼,“敌方援军到了!”
“稳住!”闻姚深呼吸,凶恶的眼神直盯前方,“相信己方支援。”
“关隘难以通行,恐怕难等到啊。陛下,是否撤退从长计议——”
闻姚的眼神忽地瞥到旁边的山头,一个主意慢慢成型,刀剑与火光间,黑黢黢的瞳孔似乎在判断己方援军是否会做出同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