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出自神秀偈语
2.rps:real person slash (真人同人)
3.be:bad ending (不好的结局,悲剧)
4.yysy:(有一说一)
5.ylq:(娱乐圈)
第11章 -光点落下,浮萍也变成了金叶子。
私自看人聊天记录当场被抓包,这氛围够乱的。
我的手指因为柏潜的出声变得不能动弹,不管是锁屏还是继续看都显得多余,但道歉免不了,无论内容如何让我不适。
我一板一眼把歉意表明,态度诚恳,语气算得上温和。可柏潜对这份歉意的态度却是置之不理。
他说话的语气比我还温和,有点像情人间的呢喃:“都是绯闻对象了,查岗应该的。”
我把手机扔回给他,甩开他往费三行那边去。
“导演,可以开始拍了吗?”我盯着费三行调镜头的手问道。
费三行抬眼看我,“又闹别扭了?”
我抠着手指不说话,身侧忽然一阵风飘过,桐花的香气裹挟目光所及。
“哪有?开玩笑惹树老师不开心了,我赔罪啊。”柏潜说,见我没反应又拍了一下我的肩:“收了工,请树老师吃夜宵去。”
我没被他取悦到,反而心里更加不舒服。可费三行却替我应下了,“也好,你们多接触接触,培养点感情。接下来的戏份,姜瑜和邵飞可要“渐入佳境”了。”
既然都说到戏份了,我也不好冷场,我向着费三行说:“反正都是假糖。”
费三行说:“假糖怎么了?观众是信真糖不就行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一语双关,有说戏外cp的意思,但他的态度着实暧昧:“要没点演技,演员还吃什么饭呢。”
电脑屏幕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戏不能再拖了。
后面两场戏主要是过渡。邵飞开始居心不良地频繁出现在姜瑜面前。因着姜瑜说不要再私下见面,邵飞为免招他厌恶,变着法儿的在校园里制造偶遇。摄像机忙着在饮水处,楼梯间,学校食堂,图书馆等场合取景,近景,远景,全景连着拍,拍到了晚上八点多。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费三行关掉机器,清脆地合掌,斜眼对上半倚着墙瞌睡的梁萍,说:“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五点半集合拍早操的镜头。”
青桐镇只是苏州的一个小镇,青桐四中的师资只能算一般。因为师生资源都薄弱,像早操这种课外活动往往都是各个教师轮流值班的。
明天就是姜瑜和邵飞一起出操了。时间很早,清晨熹微,四五月份的天还有早温差,会有点冷。
“树老师,一起去吃夜宵吧。”柏潜出声打断我对剧本的回忆,我从戏里出来,看向他比戏中还要亮的眼睛,话还在说,里面汪汪一潭的水却像要掐出东西来,“早先说好的,我请你吃夜宵,你不生我瞒着你的气了。”
我避了避他的视线,道:“谁和你说好了。”柏潜“嘶”了一声,由我身后跟着,我们在化妆室卸了妆。
“就去嘛,我带你吃云姐不让你吃的东西!”柏潜还在死缠烂打,我是对他的撒娇免疫,可两个化妆师笑作一团。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努力绷住脸,可柏潜又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娇得更不要脸了:“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剧本!”
行吧,柏潜拿捏住了“树竟容密码”。
片场外面吃不安全,于是柏潜借了个车,我们开去了三公里以外。
今天刚被吕佳暴露行程,我们都心有余悸,因此也分外小心。
最后去的是一家不容易找的凉皮面馆。店内的装饰老旧,要了个包厢。柏潜说他的知名度不高,所以他摘下口罩点了两份菜,等服务员走了我才摘下口罩喝茶水。柏潜给我倒茶时还逗:“树老师,你那么怕人看你呀?”我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倒是才老实了。
这家凉皮打得是北京的风味,吃起来倒也有几分像。红红的麻油,麻酱浓郁,长条的面筋,厚实的凉皮装了满满一碗。即使我吃不得辣,闻着这味儿也饱了。
柏潜的筷子动得很快,像是真饿了,我看他口味像是北方人,可一问才知道他是南方的。
“珠海。”柏潜从碗里抬起头,“我初中以前都在那边生活,我弟弟还在读高中。”
“你还有弟弟?”我着实是惊到了,毕竟柏潜的种种言行都让我感觉他是独生子。他还那么会撒娇,哪有谁家哥哥那么会撒娇的。
可柏潜点头,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抹了抹嘴,“是,他小我三岁,叫柏恒,恒心的恒。今年高三了,学习很好,估计能考到北京去。”
柏潜对他的弟弟如数家珍,却只字不提父母,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内情。
我撩着筷子,夹了一条面筋进嘴,把满腹的求知欲都咽下。柏潜又问我:“那老师你呢,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是独生子吗?”
我的牙齿停止咀嚼,眼皮往上抬,反问道:“你功课不做全来吗?网上没有我的消息吗?”
“有啊,树老师那么红,怎么会没有。”柏潜笑笑:“可是我想听树老师自己说。”
我抽了张纸巾擦嘴,道:“有意思没?不是说好来聊剧本的?”
柏潜的笑容不变,“树老师,你的嘴巴好红,是辣得嘛?”
“树誉达是我父亲,段阆是我母亲。”我捏着筷子,“这些信息都是真的,你还想听我说什么。”柏潜的脸色如常,好像逼我的人不是他,我越看越上火,“你还想听我承认什么,柏潜?”
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即将要炸在我和柏潜身边,经久难以愈合的伤疤又在这一腔质问下绷破了皮,渗出点血。
柏潜眼底的暗色褪了些,他漂亮的嘴角抿动,声音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树老师不想说,便不说了,继续吃饭。”
我看他埋头去挑碗里的葱花,蓦地刺了眼,抬手往桌子上一拍,“柏潜,你不是自诩最理智的人吗?怎么也关心起合作伙伴的绯闻来了。”
“是绯闻吗,树老师?”柏潜把筷子放下,抬头认真地看着我:“你出道十年,传过的绯闻对象,除了棠敏,就是我了。”
他还是把那个名字说出口了!从来没有过的焦躁让我全身的血肉都在战栗,四下却没有一个角落够我躲藏。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谣言被证实了,你才好死心和我解绑吗?”
“不,树老师,我从来没信过那些谣言。”柏潜的眼睛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可太快了,快得像是我的错觉,“我只信树老师说的。”
“树先生是百年老企业家,段女士也是国际上响当当的女强人。”柏潜的话擦过我耳边,“我不信他们的儿子会这么没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