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知道几把的时候,柏潜三个二炸得我外焦里嫩,但我费三行其实才是地主。
我有点心累。不是,应该说是心力交瘁。
我其实有想让柏潜别玩了。这几张牌在他手上,也玩不出什么名堂来。我都要放弃给他喂牌了。
然而柏潜终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很丢人,他选择了自救 不管我是不是地主,都要自以为是偷瞄几眼我的牌。
我看他那么努力伸长脖子,为了让他尽兴,只好故意把拿牌的左手放偏些,让他不瞄得那么辛苦。
天可怜见,柏潜终于在输了两个小时后赢了一把。
柏潜像头僵尸一样顶着满脑门的纸条凑到我身边, 瑟地贴上一张在我额前,并坏笑着扬言:“树老师,你也有今天!”那时,我觉得他给我贴多少张白条,我都是甘愿的。
这一局后,我更加花费心思想让柏潜赢。放水放得费三行都颇有微词:“竟容,你这智商怎么跟柏潜一样了!”
我因为柏潜试镜那事,一直在回避费三行,直到他这句话后,我才轻飘飘搭上一句:“那没有,柏潜这把要赢了。”
闻言,费三行怪异地瞥了我一眼。但这把最后,费三行还是放了柏潜一个对子。
柏潜开始找到了打牌的乐趣,只是坏习惯没变,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把牌还没摸完了,他就伸手偷了我一张牌!
这我真没法忍了,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把手里的牌盖到桌面上,拿了根烟点上,压低声音问他:“这是过分了点吧?”
费三行这把和他同盟,见我找麻烦,不通气,也没怪罪,翘起个二郎腿也翻云吐雾起来。
见费三行装没看见,柏潜胆子又大了起来,嘴硬不认:“我怎么?我没怎么啊?”
“哦。”我低下头把烟喷柏潜脸上,手指不轻不重地点着桌面,“我要在你身上找到了多出来的一张牌,你怎么办?”
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欺负他一下。我根本不在乎输赢。
柏潜张了张嘴,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啊这?你们悠着点!我在直播啊!”
直播?
我寻着声源往后看,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来了多久的人。
梁萍拿着手机不知所措地对着我们的牌桌,嘴上尽力挽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牌,就是,哎,可能是拍摄太紧张了,费导带着主创人员放松一下呢!是吧,费导!”
我估摸着梁萍应该是在手机拍不到的视角下死命给费三行使眼色,但我看不到,因为我知道她在直播后,就用后脑勺在对着镜头了。
烟还销魂地吸着,但没抽完,吕佳就反应过来给我拿了:“直播呢,直播呢!”
我听着她咬牙切齿感到很搞笑,有什么好注意的,我至今的身份,还要什么形象?
所以我就对着镜头,又踢了柏潜的小腿肚一脚,像逼迫良家女子的恶霸一样夸张:“把牌交出来!”
第32章 -绯闻无需成本,动心也是。
我眼见柏潜的脸越来越红,却舍不得收手。
柏潜把腿并拢,不太自然地拍掉了我越撑越前的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直播呢树老师,你先放过我。”
我眼神紧盯着柏潜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退开距离,把烟掐了,斜眼问费三行:“还打吗?”
为了直播效果,当然是打的。
梁萍举着手机过来,让我和柏潜同观众打个招呼,并且表达了一下对柏潜病体的慰问。
cue过基本流程之后,又打了两把牌,之后梁萍就以柏潜要休息为由,下播了。
梁萍把手机放在茶几边上,做出一副要交谈的姿态,我便叫吕佳把牌收起来。
吕佳出去后,梁萍开口了。
“拍了二十天了,气氛都有变好。”梁萍的眼神扫过我和柏潜,最后定在费三行身上:“那得抓紧拍了,下午我给你们新剧本。”
听完这话,我心里不太舒服:“又改剧本了?”
梁萍看了我一眼,才低头慢慢道:“没有大改动,就是在余白处,加了些内心戏。”
因为有剧本压着,气氛没有早前那么轻松,过了会儿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费三行和梁萍走在我前面交头接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交谈的欲望。
我就住在隔壁,出门右拐就是。我走得不快,柏潜也没有多留我一会儿,但我当时已经没空计较这些了。
在梁萍的话之后,我满脑袋都是:原来只拍了二十天!
才二十天,我就和柏潜拍了床戏,还差点假戏真做。可是想到那天的异物感,其实“差不差点”也没差了。头都进去了,还能说清楚什么呢?
又有什么不清楚的?
树竟容就是拍戏十年,一朝鬼迷心窍和对手戏演员假戏真做了!树竟容就是老铁树逢春,不过二十天就沦陷了!
吴彰说的对,柏潜就是有勾引男人的气质。可是自己自制力不行,把持不住,又怎能怪狐狸精上身呢?
我不由苦笑一声,柏潜应该是不太直的吧。直男不会被人踢一脚,还脸红的吧。
那脸,是真的惹得人欲望满身。
思绪飞过风月,游荡在不知名的角落。我突然觉得,如果能和柏潜好一段儿,我上他,还是他上我,好像都不难接受。
就是猜不透柏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