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三门 有更新 5080 字 8天前

他说:【长期异地,感情淡了过不下去】

长期异地是因为柏潜婚后每年将近三百多天都在剧组,郑鸢是星和的掌舵人,不可能做不到调整柏潜的行程。但事实就是,他们婚后七年,真正相处的日子还没有一年。而感情淡了,说明结婚时是真的有过很深的感情才定下终身。

像是印证柏潜的说法似的,没两天柏庭随郑鸢出席星和年会的公主造型便在网络上走红了。我是在外网看到这个视频剪辑的,柏庭牵母亲郑鸢走红毯的那套礼服,就是我给她送的新年礼物。

小公主本身长相就惹人眼球,走红毯时的台风高贵典雅,媒体都说她是披着星河来人间游历的爱丽丝。

第69章 -可能这种不计得失的爱,我这辈子都只能给他一个人。

等我发现每次主动找话题聊下去的人都是柏潜时,我们已经这样相互了解了三个多月。

当没意识到处在暧昧中心时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察觉到了,就很容易在细枝末节里钻牛角尖。我不再如一潭死水般度日,身体的各项机能复杂地变化着,心情也时常大起大落,可总归是鲜活又自得的。

已过而立之年的柏潜成熟性感,人生阅历打磨得他举手投足都是年轻男孩所无可比拟的风情,加上方寸之间的绅士与幽默感,我很难做到不再度被他蛊惑。我盯着视频里柏潜在料理台上切牛排的动作,想象他未拢好领口的浴袍和磁性低哑的声音,向来欲望浅淡的部位可耻的躁动起来了。

我见柏潜穿过两次浴袍。一次是十几年前我去他房间夜聊,他毫无防备地对我袒胸露乳、底裤的风光尽现,那令人喷鼻血的身段,我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当年我只顾堵心他没为我所动,不平他没和我一样弥足深陷,改变性向,现在却有些惋惜他为了角色美黑暴虐身材,肤质和体态已失去当年的紧致妖娆。

刀具重重掉落在石板上发出一阵噪音,我口干舌燥地看着视频对面的柏潜难为情地整理领口,眼神闪烁地不敢看我,磕磕巴巴找了个借口道:“树老师,这次的料理,有些复、杂,很容易弄脏衣服,我去换身衣服再做给你看。”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紧抓腰带的手指,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可他匆忙间把腰带拉得太死,侧身经过镜头时,我眼底都是他胸廓饱满的形状,原来错怪他了,还是很大。

我低头在草稿纸上画了一页分镜,画中半裸的男主角赫然就是刚才黄花大闺女似的柏潜。我突然知道给他送什么新年礼物了。

柏潜回来时随便套了件粉色的t恤就拿起刀低头继续研究牛肉的纹理,我恍然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故意严肃地喊了他名字一声。

柏潜像被吓到了一样,惊慌失措地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他的脸颊很红,我果然没看错。面对一个同性恋,知道害羞了是个好兆头。

我心情很好地安抚他:“没别的事,我就想说北京就算有供暖,你冬天也别穿短袖,容易感冒。”

柏潜吐了口气:“不会的,我现在还有点热呢。”

笨蛋,我当然知道你热,你的脸都快和红虾子差不多了。

我嘴上哼着歌,往分镜上又画了几笔。

柏潜拿火枪最后一次给牛肉添熟时,我把前一页的分镜放到镜头前给他看。

柏潜关了火枪匆匆瞥了一眼,低头给牛肉摆盘,用镊子夹了两瓣圣女果和一串香草,然后抬眼问我:“树老师想在莫斯科取景吗?其实这种大雪原,我国的黑龙江省也可以看到。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树老师有可能最近有计划来国内了吗?”

我用钢笔顶了顶桌面,憋住笑塑了个冷漠的表情回他:“你谈论艺术的时候能不能认真点!不准夹带私货!”

“哦。”柏潜也冷下脸应道。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懒洋洋地用筷子夹了块牛肉放在镜头前,幼稚地勾引我:“所以树老师也不想马上吃到这么好吃的牛肉吗?”

他把筷子一移,咬掉那块色泽诱人的牛肉时,还故意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吞咽声音。我简直被他气笑了。同时想见他的心,比平时迫切很多。

次日这种迫切转化为对云拂的压迫。被我指责她不会挑剧本,办事效率低下后,她一上午都在我办公室外面忙进忙出。对于她这些徒劳无功的控诉,我没有丝毫心软,还给她发了三万欧奖金施压。

结果当天下午云拂就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我以为她终于给我找到了借口回国见柏潜,满怀期待地从电脑面前抬头,却看到她两手空空地交叉到胸前,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我微微挑了挑眉,冷冷地提醒她:“你要是离职,你这一年到手的红利就要减半了,想清楚再说话。”

云拂作为r.j.s影视的二把手,可从来没有光吃股份红利的福利。我的手指随意地捏上座椅扶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云拂往前一步,双手撑是我的办公桌,红唇轻佻地给我飞了个吻,藏笑道:“小树,姐姐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不然呆会儿你可别又砸钱求我,我最吃这一套了。”

我翘起腿,把座椅挪后了一些,嫌弃道:“别卖关子了。坐地起价有用?”

云拂怪笑了一声,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道:“星和传媒的副总找上人家啦。”

虽然星和传媒对我来说是个敏感词,但在这时我根本没联想到私情,只当是公事。毕竟业内强强联合都是正常操作了,便调侃道:“联姻啊,找我要嫁妆啊。就你这态度,我能多给嘛。”

“树总不会连星和传媒副总是哪个都不知道吧,那您之前的九百多万可白花了。”云拂摸着手指上精致的甲片,眉飞色舞。

我送给柏庭的公主裙吊牌价正值九百多万,星和传媒的副总是谁,不言而喻。

我再开口时明显差了口气:“我一直以为郑女士总揽星和大权,早就转正了。”

“演点父女情深还是必要的。”云拂脸色正经起来。

我的指甲掐进手心里,脸上带着点牵强的笑意:“怎么了,衣服是被退回来了吗?”

云拂扬手捶了我的肩膀一下,气道:“不玩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衣服没退回来,人家可大度了,不光是嘴上道了谢,还给我们送了两个选秀名额。”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声道:“什么意思?”

“喂,树竟容,你摆正点自己的位置好吗?和自己爹叫板的时候,知道义正言辞说自己从没插入别人的婚姻,联系上的时候你和某某都是单身,多亮堂的话怎么一到人前妻面前就矮了一截呢?不至于吧!”云拂撑着手臂,越说越憋闷。

“人郑女士可明说了,这世界多一个人爱她女儿,她高心都来不及呢。并且诚心诚意邀请咱们合作,合同挂完电话就发我邮箱了。我刚找法务看完里面的条款,货真价实内定了我们两个名额,我是来找你确定送谁去更好呢,哎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蹭地起身,拉开抽屉随便翻了个剧本抽出来,神色焦急地点着云拂的肩膀道:“既然这样,就送两个最优秀的选手去参加,不要给我丢人。还有,这个选秀活动全程你跟。我有事先走了,你没事不要联系我!”

我抱着剧本冲进电梯,在停车场奔跑的时候,心跳得比这十几年的每一天都要激烈。心里那股急于在年前见一次柏潜的冲动,热闹地似乎能容了圣彼得堡的雪。

车头飞快地疾驰回了我家古老的城堡。我踩着草坪上厚厚的积雪,以随时要超过身体极限的速度奔上了主楼三层的保险室。

我的手指因为颤抖按错了两次密码,赶着要按第三次的时候,母亲突然出现在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臂。

她用俄语轻轻柔柔地说:“竟容,第三次按错,你就要等24小时之后才有机会拿出里面的东西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嘴上不停念叨着:“不能再错,不能再错了!”母亲按着我的肩膀叫我冷静下来,我倒吸了两口气,心跳却加速得更快。我无力地把指望交给了母亲,握着母亲手腕的双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十五岁之后我再没有央求过母亲什么,此时却差点掉下泪来:“母亲,您帮我按好吗?我还记得密码,只是我太紧张了,手根本不听使唤。”

我看到了母亲眼底的怜悯,但当手里拿出那方镀金的盒子时,自尊已经显得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