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术抚上长须,淡然笑道:“依小仙看,还是寒彻神君先来罢。”
事态的发展过于出人意料,就好比陪朋友参加科举,朋友没考上,自己却考上了一样,然看病又不是什么好事,沈既明实在高兴不起来。他向羲翎投去目光,羲翎的神医号被抢了竟也不生气,只说:“既然如此,你先去便是。”
不是,他往哪儿去啊,没病找病?
仁术轻叹:“寂夜神君好歹对自己的病症心中有数,殊不知,越是不知自己有病的,才病得更重。”
沈既明一听,登时气得笑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没病。
双拳难敌四手,沈既明被生拉硬拽地踏进问诊室。
“神君随便坐。”
问诊室内无甚多余的装扮,十分宁静素雅,确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只是沈既明满脑门官司,连带着连仁术也一并不喜起来,初见时温和儒雅的印象早就散成一股烟随风而去了。
仁术不着急诊脉,只于沈既明相对而坐,默默注视。见沈既明面上涌现焦躁神色,倏忽欣慰道:“看来神君还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沈既明欲言又止,终于认命道:“真人且说说,我是什么病。”
仁术不动声色,依旧浅浅笑着:“神君以为呢,是什么病。”
“我……”沈既明彻底败了,分明是面前这人非要给自己看病,羲翎也是,竟然也不拦着。现在他如人所愿地进来了,反过来问他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病。
他觉得他没病!
但这毕竟是杏林堂,仁术是老大,沈既明嘴角抽了抽,道:“在飞升前,我双目失明,后常年驻扎关外,大漠多风沙,空气干冷,又染了鼻鼽,这些都是顽疾,始终未能治好。后来徒生许多变故,心情不佳,久而久之身体垮了,没再多活几年。不过这些病都在飞升以后痊愈,几乎未再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