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庭试图扯开燕慈的手,嘴里轻声细语,“这样睡会做噩梦的。”
燕慈低声呓语一句,李若庭虽没听清还是应了一声,燕慈依然没松手。
“是不是冷?”李若庭反应过来,把身上带来得小瓷瓶都摆在床头,脱了鞋,跪坐在燕慈身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犹豫间又把鞋穿上,蹑手蹑脚在石室中找来一条薄被,这薄被还是他住在这时盖得。
他把被子轻轻给燕慈盖上,燕慈总算没有紧抱住手臂,指尖松动垂了下来。
李若庭索性又脱了鞋,坐在燕慈身旁细细看着燕慈。
他从没见过燕慈这副模样。
燕慈从不需要盖被子,即使是下雪天,李若庭冻伤了腿的时候,燕慈也永远是一件薄衫,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现在的燕慈看起来是这么颓靡这么虚弱。
李若庭伸手想把他眉间的皱褶抚平,近在咫尺间他蓦地停下,燕慈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燕慈轻声说了一句,伸手一把揽住李若庭,两人齐齐倒在石床中。
李若庭惊慌失措得僵住了身体不敢动,胸口扑通扑通直跳,一切像静止了一般,过了很久他才眨了眨眼睛。
燕慈呼吸平稳,一条手臂搭在李若庭肩上,把他环在胸前。
原来还没醒。
渐渐冷静下来后,李若庭回想刚才燕慈的眼睛确实是惺忪的,刚才那句话也应该是梦话。
伸出手指虚虚描绘着燕慈的五官,李若庭微微笑了起来。
师父明天会不会以为自己做了梦?梦见他回来了。
可他过几个时辰就要离开,也许都等不到燕慈醒来。
看着燕慈紧皱的眉头,李若庭的心也像皱了起来,酸涩又黯然。他犹豫了片刻,伸出手紧紧拥住燕慈,心道,何必自欺欺人。
被李若庭搂住后燕慈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两个人相互依偎,深秋的山风凉雨也变得不是那么冰冷彻骨。
墨山过了几个时辰回到石室中,石床中李若庭正搂着燕慈,对它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