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轻轻抚摩着她搁在被子外边的手,手很凉,仿佛透明似的,能感觉到静脉的血在流淌。我把她的手放在唇边……
她穿在身上的蝉翼纱的睡裙,早已皱了,皱了许多。
铁木儿突然睁开双眼,看见了我,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赶紧扭过脸去,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发现她在哭。
“我病了,病了好几天了,先是失眠,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而后又发烧,体温38度4……”她撒娇似的说。
“看过医生了吗?”我问她,她摇头,“那么,吃过什么药了没有?”我又问,她还是摇头。
我猫腰把她抱起来,要带她去医院,她不去,说她讨厌医院里的来苏水的味道。
我只好跑出去,到社区保健站找来一个医生,给她出诊。打了针,吃了药,医生说,她睡上一觉就好了。
“我要说说话再睡。”她说,一根手指头勾住我的手。我发现,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在这之前,她要我给她一把热毛巾,擦擦脸,这时候的她才第一次露出笑脸,也渐渐地恢复了精神。
“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悄声说。
我把她拥在怀里,安抚她,就像安抚一个痛苦着的孩子。不是我忘却了那一次的不愉快了,而是我不想再记起,我只愿牢记一些美好的东西,尤其是有关铁木儿的。
“每次吵架都是我挑起的,与你无关。”她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
“我之所以跟你发脾气,罪魁祸首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在新西兰背叛我的那个坏家伙!”
“我们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