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辛恩谢就显得极为仁慈,她会挽上丈夫的手臂说:
“说什么呢,明明比你老公靠谱。”
周围亲戚这时就会说这娘俩真和睦,只有丈母娘咬着牙笑得切齿,辛恩谢接着挽何满的手,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会若无其事地放开,第一时间检查刚刚明争暗斗的拌嘴有没有花了自己的妆。
就像现在,马上要出门了也要翻开粉饼再检查一次。
她提上了高跟鞋,把挂在衣架上的长外套夹在手里,何满站在门廊前,他尽职的微笑一直追随到了妻子踏出房门,在防盗门被带上的一瞬间消失了。
他站在重新安静下来的屋内,听着自己的心跳恢复了平静,辛悲慈还没出来。扣;群期=衣灵五+捌捌五九=灵
于是何满转身回了浴室,推开了半掩的门——他果然正在后面,两手拄着膝盖蹲得从容,只是光着身子看着挺冷,毕竟四月的屋子里没有暖气,他问何满:
“晚上吃炒豆芽和炖鱼?”
辛悲慈仰头看他,脸上还带着笑,何满的气已经在刚刚和妻子的温存中消了,现在他像是被戳了个口子的气球,只剩叹气的份。
“我给你找件衣服,你洗澡吧。”
他关了门出去了,只留辛悲慈一人在浴室中。何满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六点半,距离自己载着他回来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天色开始暗了,房子里还里没开灯,一切都安静如常。
房间里只有墙上钟表的咔哒声,究其原因就是刚才浴缸里的胡搅蛮缠。何满听见辛悲慈把热水打开了,连在厨房的热水器亮起了火光,这次他没有招呼自己去帮忙。
厨房当然没有炖鱼,甚至连灶台的燃气都没有点起来,他面对亮着火光的热水器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把从妻子进门起憋在胃里的无奈尽力呼了出去。
吃过饭再跟他具体谈吧,天晚了肚子也空了,别直接赶人走。
辛悲慈从浴室出来时,正对上在厨房端着汤碗的男主人,两个人都停住了。油烟机正开着,何满左边是冒着气的电饭锅,右边是还开着的水龙头,水池边有洗过的蔬菜,辛悲慈的视线回到了他脸上,拿起饭勺还真挺像个优秀的丈夫,至少跟汤碗挺配的。
与何满的衣冠端正相比,辛悲慈依然一丝不挂,刚洗过澡的身体蒙了一层水汽,湿着的红发变深了,擦干了水向后撩起。
他的确有一具好看的躯体,结实又匀称,肩背宽而紧实,小腹平坦且四肢修长,现在赤裸着从容地走出来,像是视披挂为无物的狐狸精。
何满说:“衣服在沙发上。”
狐狸精打住了大大咧咧的步子,退回到客厅去拿衣服。何满给他准备的是一件黑色的卫衣和灰色的长裤,两人个头差不多,大小应该没问题。
在他穿衣服时何满进了浴室,室内还充满着潮湿的水汽。何满脱了衣服,不知为何自己身上好像也有辛悲慈的香水味,他不懂这些,只觉得像是古玩店里的焚香味,贴近他脖子去闻时烧得更甚。
别再想了,何满伏身开了热水。他在炉灶上炖着鸡汤,整鸡腌制过熟得很快,还有大概二十分钟炖好,洗澡十分钟,出去再把洗好的菜炒完,一菜一汤吃完就劝他走。
何满洗得很快,穿整齐后才出浴室,辛悲慈正在厨房,只能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背影。他走近了发现洗完的青椒已经被他切好了,葱姜蒜也切碎码了整齐,何满走到炉灶旁边时,他正在向着鸡汤里加炖煮用的香料,反客为主得极其自然。
辛悲慈穿上运动服后没有了饱胀的色情意味,看起来干净又年轻,现在乖乖做饭的样子也像是个孩子。
何满问:“你今年多少岁?”
“快23了——上完才问年纪是不是不太好。”
辛悲慈回答时还行云流水地砸开两个鸡蛋,打在碗里加了盐和十三香。这确实是自己的错,对于这个被家人闭口不谈的小舅子,何满只是知道他的存在,现在从相识直接跳到了肉体关系,中间空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