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男人帮他拍掉身上的土，他勉强弯起唇角，声音发闷。

“薄朔寒。”

薄朔寒嗯了一声，见程尽没了下文，眉头忍不住皱紧。

“干什么死气沉沉的？”

他不喜欢小狐狸这样子，他喜欢他活力十足，狡黠微笑，动不动把人气个半死。

程尽没吭声，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有点后悔，冒冒然地跑到这里，又冒冒然地给薄朔寒发微信。

他们明明认识不久，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他却这么麻烦他。

可是他真的太难受了，脖子疼，脸疼，心也疼。以程意为首的那些人对他抱有的恶意，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他们那样对待，他不甘又委屈。除了薄朔寒身边，他不知道哪里还有供他喘息的地方。

薄朔寒看他一向明亮的眸瞳泛红，还带着潮意，心口那股闷痛顿时更明显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

他口气不由自主地带着冷冽，眸色更是寒沉。

程尽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垂下头，哼声道：“才没有。谁敢欺负我，看我不咬死他。”

薄朔寒用手指抬起程尽的下巴，本来只是想让他看着自己说话。结果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却清楚地看到他泛着可怖青紫的脖子，以及脸颊上不甚明显的掌印。

愤怒夹杂着心疼直冲大脑，突如其来的怒火让他黑眸都变得猩红，手指都微微发起了颤。

“谁干的？顾隽？还是程意？”

谁把小狐狸打成这样？！

他的宝贝，他都不舍得动一下，谁敢这么对他？！

程尽摸了摸脖子，也不再佯装无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和顾隽吵了一架。”

“脸上也是他打的？”

薄朔寒的声音平静而沙哑，但是只有他知道心中的怒火有多炽烈。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压着，他已经去找顾隽算帐了。

程尽摇头，“不是，是……我妈打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有点饿，想吃东西，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