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今夜的钟渊没有留校学习,晚自习后一刻钟,祝燃在腐旧沉闷的走廊里将他牢牢捉住。
“来我家吃面啊?”他端着空空如也的塑料盒,对着钟渊,在盒子边沿敲了敲筷子。
钟渊低头扫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祝燃没想到钟渊会答应,两个人进门后,他才发觉家里最后一袋即食面十五分钟前被他吞进肚子里了。
祝燃站在小小的厨房里思索了片刻,从冰箱里摸了个鸡蛋,扭头对着身后的客厅,“没方便面了,我给你炒个饭吧。”
于是祝燃握着炒勺炒得一身油烟味儿,把饭端出来就匆匆忙忙钻进卫生间冲澡。
洗澡也不安生,声音隔着雾气传出来,“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没留学校看书?”
外边答,“我妈不在家。”
里头没声音了。不一会儿,水声断了,祝燃穿着五分裤,披了件衬衫就走出来了,头发丝儿上还挂着水滴,显得黑发更黑,皮肤更白。
留下来就难离开。
祝燃趴在床上玩游戏,钟渊坐在桌前看书,灯光照得他耳垂都莹白,神圣不可辜负。祝燃游戏也不玩了,凑过去,隔着椅背贴上他的后背,摸索他脖颈间的伤口,喟叹似的道,“我还是最喜欢你,钟渊。”
钟渊背对他,看不清表情,祝燃的手指过分地往下,声音绕在耳边,存心撩拨,“张张腿就能尝到甜头。”
但凡他需要,他就会给,他要一个拥抱,就有一个拥抱,他要被占有,就立刻能被占有。哪怕给出的不是爱意,也足够了,祝燃仅仅需要这么个角色存在,存在就足够了。
钟渊伸手,把灯灭了。
“睡吧。”
祝燃穿了一件衬衫,倒还不如不穿,钟渊侧身在他背后,嘴唇隔着薄薄的雪白衬衫摩挲他的颈椎骨,祝燃被这似吻非吻的架势弄得心痒痒,刚要转身提醒,腰身就被一只手按住了,“睡觉。”
“你这他妈叫我怎么睡?”
“闭眼睡。”
“……”
祝燃简直懒得再说话了,半是吃瘪,半是心虚。嘴唇也能给他快乐,如同细流般淌过四肢百骸,实则他本人也享受得很。
他听话地半闭了眼,哼哼了一声,张开嘴唇,“钟渊宝贝。”
身后没声音。
“你想过未来没有?”
亲吻停住了,身后依旧没声音,祝燃却感受到自己的衬衫被扒拉了下来,半褪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