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带老贺来换衣服的地方,是她提前找服务员问好的一间小仓库,恰巧灯坏了,可比洗手间隔间还是方便的多。
老贺在里面窸窸窣窣换衣服,桑恬看着手机在外面等。
老贺忽然叫了一声:“桑恬。”
桑恬:“嗯?”
老贺:“这里面好黑啊。”
桑恬:“……你几岁了不会还怕黑吧?”
老贺:“不是,而是这环境一黑吧,就总勾引着人想说心里话。”
桑恬笑:“想跟我倾诉下你把私房钱藏哪儿了?放心吧等你老婆一出院我指定告诉她。”
老贺半天没动静。
桑恬:“老贺?被我吓死了?”
老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抖:“其实我好怕我老婆死了,怕得我快要比她先死了。”
他又问桑恬:“你怕么?”
桑恬想着那款搞不到的特效药:“嗯,我也怕得要死。”
老贺:“怎么办啊?”
桑恬:“硬扛呗,只要还没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至死,就硬扛下去。”
不然像她上辈子那样轻飘飘往楼下一跳,才真是什么都没了。
老贺叹口气:“扛不下去了呢?”
桑恬一笑:“这不是带你蹭免费的酒来了么?今天咱们必须不醉不归,你要是觉得那些西式冷餐不下酒,我立马溜出去给你买蒜香花生!”
等老贺换完西装,桑恬和他两人就在宴会厅门口等,没几分钟,丁语柠就踏着她达达的小马蹄来了:“哟,你们俩人模狗样的啊。”
桑恬笑着回她:“彼此彼此。”
今天丁语柠穿一件淡黄的小礼裙,拿一个同色系的串珠手包,古灵精怪的样子挺衬她。
桑恬则穿一件不出错的白,用老贺的话说,跟要去希腊点奥运圣火似的。
老贺那一身桑恬租来的深灰西装,倒是挺阔贴身,把他落拓的气质整体都拔高了一点。
三人打定了主意不给墨叙体育组丢人一般,一起向宴会厅里走去。
结果一进宴会厅,丁语柠就怂了:“怎么这么多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