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晴侧过身子,声音再放柔了几分,捏得娇滴滴的:“那穆哥哥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微微凑近穆厉庭,有意无意地勾起垂在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刻意露出洁白的脖颈,在称呼上偷换了概念。
“随意,”男人靠上椅背,与她拉开距离,“称呼名字就好。”
季雪晴飘忽的心绪不显,端正坐好:“好的。”
菜很快上齐,席间只有穆景宸话最多,声音响亮爽朗,季雪晴时不时应和两句,体贴地给穆景宸夹菜。
穆厉庭未置一词,男人用餐礼仪绝佳,慢条斯理,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季雪晴盯着他指节分明的手又不觉出了神。
半晌,她鼓起勇气为他布菜。
站起来俯身夹了一只虾,清洁好手指,动手细细剥得干净漂亮,放在他的餐碟内,举止亲昵。
“厉庭哥,吃虾吧。”
“谢谢,”穆厉庭沉声道,始终不动那只虾。
季雪晴满脸失落。
穆景宸大大咧咧的,毫无察觉,“雪晴姐,我哥有洁癖,不吃别人弄的。”他伸长手夹过那只虾吃了,眯着眼又问:“还有吗?”
“啊,有。”季雪晴心底不喜,剥虾那么麻烦,手指还会留味儿,当她佣人吗?
但还是继续勉强笑着为他剥。
半晌,她主动提起:“听说你们见到我妹妹了?她怎么去孟家葬礼了?”
穆景宸撇撇嘴:“不知道,反正看到她跟孟家的人站一起。”
“哎。”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极为忧心的,“我为妹妹的失礼向你们道歉。”
“我这妹妹穷日子过得多了,难免想要走捷径。”
她像是个怕妹妹行差踏错的好姐姐,露出个要哭不哭的哀愁表情,“真怕她走错了路。”
穆景宸深信不疑,忙不迭安慰她说:“雪晴姐,是她不懂事,你就别为这种人伤心了。”
穆厉庭掀动眼皮,平静地睨了他一眼,肃色道:“你先管好自己。”
“我又怎么了嘛?”他心虚嘀咕。
穆厉庭“哒”的一下放好筷子,轻描淡写:“下个月花销减半。”
“啊!?”穆景宸顿时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会死人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