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蒋危才想明白,也许他不是想要那朵小红花,而是想要庄玠那朵,想要庄玠把自己的给他,还要主动地亲手给他戴上,就要那个别人得不到的偏心与优待。
那天晚上回基地时,蒋危买了两箱啤酒拉回去,让食堂师傅加班弄了几盘烤串,四个人围桌小酌。
饭桌上蒋危和陆则洲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白遇河在一旁认真地听,时不时补充一点,庄玠就一言不发地给四个人倒酒。
蒋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夜里睡在床上也不安分,抱着庄玠蹭来蹭去。
“你烤羊肉吃多了?”庄玠用力掰开箍着腰的手。
蒋危不说话,在他颈窝里嗅来嗅去,庄玠感觉有些不对,蒋危好像下半边身子都变成了狼,而且是变大两三倍的状态,庄玠僵了两秒钟,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白遇河那天给蒋危打的不是普通催化剂,过去半个月,药效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定期犯一次,蒋危理智还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时候身体真的不听指挥。
“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蒋危腆着脸去拽庄玠的被子,狼尾巴有些急躁地拍打着床沿。
庄玠沉着脸,攥住被角狠狠一甩,将被子甩到旁边,按住那条尾巴用力捶了两下,蒋危好像感觉不到痛,越打他越兴奋,抱着庄玠的脖子就啃。
“别逼我入侵你的精神世界。”庄玠捏着他的嘴,虎口绷得微微发白,那血盆大口要是咬上来,脖子都能直接被他含断了。
变种人的精神力很强,要想控制蒋危这样一个人,入侵意识的过程必然无比痛苦,庄玠不想伤到他,也懒得听事后蒋危给他卖惨喊头疼,所以一直不肯用。
蒋危好像也知道这一点,行事有恃无恐,张口虚虚含住庄玠的手腕,牙齿贴在动脉上,不断用尾巴试探着往他睡衣里钻。
庄玠忍不住微微战栗起来,对于疼痛的恐惧已经刻进血肉,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在他有限的经验里,蒋危从来没有给过他一次美好的体验,只要一想起,就下意识地抗拒。当感觉到那条尾巴卷住后腰,庄玠从脸颊到腰背都呈现出虚弱的苍白,发际洇出了细密的水痕。
长久的沉默的试探之中,蒋危好像发现了这点,慢慢退回去,一声不吭地在庄玠身边趴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