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余念 方浅 4557 字 13天前

汤知夏也笑,笑得没心没肺,“哈哈,我就是故意恶心恶心你,有没有被我吓到?”

“还好。”

“愚人节快乐!”

钟星惟说:“汤知夏,我也喜欢你。”

汤知夏攥紧双手,甲指掐进肉里,“我用过这套你用就不灵了。”

钟星惟看着他逐渐变红的眼睛,看着他垂在身侧紧紧攥住的手心,说:“像我姐喜欢我一样的喜欢,是哥哥喜欢弟弟的喜欢,这句不在愚人节同样适用。”

“我知道了,星惟哥。”

也好,那就做你的弟弟吧。

高考很快来临,商量填志愿那天两家约着一块吃饭,姚涵梅意思让汤知夏跟钟星惟填同一所学校,在她的意识里北京的学校怎么说都比家附近的好,即便没能考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城市也好,逢年过节来回路上也有个伴,冯念春也是这个意思,钟星惟一早跟汤知夏确认过,汤知夏说会跟他填同一所大学,第二志愿填北京的其他学校。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才知道汤知夏瞒着所有人偷偷改了志愿,改为离家最近的一所学校,姚涵梅一口气没缓上来当即晕了过去,钟星惟站在一旁茫然失措。

去大学前几天汤知夏约钟星惟吃了顿饭,那晚酒喝得有点多,回去的路上,经过那条两边都是柳树的长街,月色刚好,汤知夏压抑已久的感情再次爆发,借着酒意再次向钟星惟表白:“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钟星惟借着阴影的掩护,摸了摸汤知夏的眼尾,叹息着回答他:“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旅行,一起唱歌,一起喝酒,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你要是喜欢我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汤知夏眼角的泪从钟星惟眼角滑落,他向着月亮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别紧张,等你结婚一定要请我当伴郎啊,你大学应该会谈恋爱吧,你一直不找女朋友,我替你着急。”

钟星惟如愿选了他喜欢的设计专业,为了让汤知夏早日放弃对自己的执念,钟星惟一边关注着汤知夏的动向,一边向他汇报他的近况:北京的学校什么都好,就是比老家的冷;有个学姐对我很好,学姐很漂亮,人也很温柔;我谈恋爱了;我分手了;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苏敏你认识吗?原来她也在北京……

而汤知夏的日子就相对单调多了,没有读他喜欢的设计专业,而是为了姚涵梅能开心一点报了建筑工程专业,自从高中毕业后,他的生活像进入一层冰箱冷冻格,与钟星惟越来越少的联系成了他那几年唯一的温暖。

姚涵梅在一次病毒性感冒后再次感染病毒,红斑狼疮引发的发热、关节痛、肌肉痛、面部蝶形红斑、口腔溃疡等症状几乎是周时爆发,汤知夏只能日常往返于学校与医院间,他有想过休学照顾母亲,被姚涵梅以死逼迫,坚决不让他退学。

他住在学校,每周要乘车回家照看母亲,学校离得远,母亲又不愿意长期住院,他又不放心,只能这样来回奔波,舍友同学们每个周末的社团活动、自建小团队活动,起初还会邀请他,一次两次被拒绝后再也没有人邀请他参加任何活动,他在学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越是孤单,对钟星惟的想念越深。

一直到大学毕业,汤知夏进了离家很近的一家小小的工程公司,工作之余就是回家照顾母亲。

他知道钟星惟毕业后跟同学一起合开了一家小小的园林设计工作室,汤知夏把自己仅存的几万块钱全借给他当创业资金,他知道钟星惟不会要家里一分钱,说服他接受汤知夏的帮助只用一句话:不是说好的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吗?兄弟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第43章 撞破

作者有话说:

钟星惟的事业越来越顺,工作也越来越忙,跟汤知夏的联系理所当然的越来越少,而汤知夏却一直处于一种不惊不喜,平庸寻常的状态,他的时间一半分给工作,一半分给母亲。

每次他所负责的项目做到一半,母亲就会住院,似乎成了一种定律,每次眼看要成功的项目到最后关头转手他人,他做着早出晚归偶尔需要加班的工作,好像无欲无求,心里所愿只有母亲生身健康,钟星惟幸福顺遂。

可他依然热爱生活,路边偶尔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小鸟他会拍照片发给钟星惟,种的千日红第一次开花他会第一时间跟钟星惟分享。

毕业后的第二年,钟星惟回了趟家,老同学结婚,汤知夏也去了,所有人都开着玩笑,说你们以前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分隔两地感情怎么也不见淡,钟星惟笑着替汤知夏挡酒,说:好兄弟的感情这辈子都不会淡。

那天汤知夏没敢多喝,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喝多会乱说话,是怕钟星惟醉了没人照顾。

第三年,钟星惟的工作室换成了整层办公楼,那年他回老家开办了分公司,在老家买了套房子,看房子的当天是汤知夏陪他去的,售楼小姐介绍房子时,说到“这是主卧,这边是衣帽间,您太太肯定会喜欢,这边是儿童房,将来您的孩子可以住这间”时,汤知夏跑到外头抽了根烟。

钟星惟追出来,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汤知夏说:“这还用学?抽的也不是烟,你不懂的,房子怎么样?”

钟星惟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又不是我买房,你自己的房子你觉得好就好。”

“我习惯了听你意见。”他把公司开回老家,在老家买房都是为了离汤知夏近一点。

汤知夏说:“挺好的,采光好,户型好,小区也相对安静。”

“那就这套了。”

汤知夏继续抽那根烟,他其实并不会抽烟,也不喜欢烟味,只是想借烟散一散心里的郁气,钟星惟接过他手里的烟,掐灭,“别抽了,你根本不会抽烟。”

“你又知道。”

钟星惟搓了搓手指,“你要真想抽,我陪你,来一根。”

“你不是口腔溃疡吗?不要抽了,我也不抽。”

“你又知道?”钟星惟把话还给他。

汤知夏微微叹气,“你只要一上火就突然口腔溃疡,说话语气都能听出来。”

“我妈都听不出来,”钟星惟笑了笑,“也只有你能听出来以,高中时我桌上的那些猕猴桃都是你放的吧?”

“你都不知道是谁放的也吃?”

“就是知道你放的我才吃,每次嘴巴都是破的再吃猕猴桃你知道什么滋味不?你没看到我每次都是当着你面吃的?你这家伙,一点都不会掩饰,总是直愣愣盯着我吃,我想不知道都难。”

刚刚心里的那股郁结之气好像散了点,汤知夏又活了过来,他要结婚就结婚吧,只要还能见到他就好。

钟星惟办完手续又返回北京,房子装修的事托给汤知夏,请了装修公司,汤知夏只需要时不时过去现场看一看进度。

得知钟星惟买了房,姚菡梅也催着汤和夏买房,那年镇上不太平,传闻四起,据说楼美镇附近修了铁路,有辐射,地下水源被污染,供应两个镇的自来水厂的水也受到污染,人吃了易患癌。

社区有人出来辟谣,通过各种实验各种科学辟谣,就是解释不了人们关心的“为什么这几年得癌症的人这么多”的问题,年轻一辈慢慢搬迁了,大部分老人也跟着年轻人走了,只剩小部分舍不得离家的依旧固执的守在楼美。

眼看姚菡梅身体越来越差,她也慢慢相信那些所谓的传闻,姚菡梅以她想搬出去为由,哄骗汤知夏买房,等到了交首付那天,姚菡梅才说那房子是买来留给汤知夏的,她不可能离开下楼美,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下楼美。

汤知夏临时改变了主意,先前看中的那套房不要了,交的押金也不要了,一个冲动跑去钟星惟所在的楼盘订下了他对面的那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