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稚不吭声,好像又陷入了僵局,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鱼。”苏远章又喊了一声,轻而缓慢地挪了过来,抱住了余稚。即使这个时候,他也怕碰到余稚的伤口,动作小心,并不敢搂得太近。他的脸贴着余稚的头发,说话的声音就在余稚的耳边萦绕。
“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早已越界了。”
“那又怎么样?”余稚满不在乎地说,“没心没肺过了这么些年,说实话很快乐。我不想承担太多责任,也不想把期待放在别人身上。这些我都承认。”
“你就没有一刻,觉得孤单吗?”
“……”她沉默着,不说话。
苏远章已经记不得他们上一次这么深入的聊天是什么时候了。虽然同在娱乐圈,但两人的交流互动并不多,即使见面,身边总是跟着一大堆的人,她看向他的目光,从来都跟任何人一样。
今晚的气氛太难得了,苏远章觉得如果错过了,他很难再遇见这样稍显软弱的余稚。他又进了一步,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极难察觉的乞求,“小鱼,让我陪着你好吗,不以爱的名义,不需要对我负责,腻了就散,我保证绝不纠缠。”
余稚说:“那你现在做什么?”
太多情绪堆积,苏远章竟然笑了一下,笑容苦涩:“你连开始的机会都没给我。”
沉默再次占领病房。
余稚一直没说话。
苏远章抱着她,情绪一直在往下沉,难过的感觉将他整个人撕裂,他明明以亲密的姿态抱着这个人,鼻尖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可两颗心之间仍然隔着一片海。
他默默红了眼睛。
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苏远章松手,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控制住呼吸,故作轻松道:“我去上个厕所。”
不等他离开,衣衫的一角被轻轻拉住了。
他僵坐在病床上,“小鱼。”声音不知道何时变得有些哑,难过的情绪仿佛能通过声音传递。
“苏远章。”余稚的情绪同样压抑着,但她的演技比他好多了,至少此刻听起来平静得有些冷漠了,“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这么委屈。”
苏远章觉得自己的期待又一下灭了,他苦笑一声,但还是回答了:“我只要余稚。”
沉默了几秒,余稚说:“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不想跟任何男人建立亲密关系,但我想要一个人陪着我,你说的话算数吗?”
她的声音有点哑,又很轻,带着一些自我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