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水洗啊,我家铁皮桶没问题,用了二十几年了,烧的水可……可烫了!”
“二十几年?”阚齐崩溃了:“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还用铁皮桶烧水洗澡?大哥,那个很容易漏电的!”
“没、没事,我家的没漏过。”明朗嘿嘿笑着。
阚齐仰头长叹一口气:“如果漏过,你他妈早被电成一堆骨灰了!”
“……”
明朗临走前,阚齐拿了一把钥匙给他。
“拿着。”
明朗睨了一眼,“干嘛?”
“我家钥匙啊!”
“你给我你家钥匙干嘛?”
“那……那以后有空常……常来坐(做)啊!”阚齐若无其事道。
“我有空要回家陪、陪我妈,老上你家干嘛?”明朗不以为然。
“你来不来另当别论,给你你就拿着呗!”
“不要。”明朗很坚决。
他很明白要是自己接过阚齐的家门钥匙,有些东西就真的该变质了。
见明朗死活不接受,吃了闭门羹的阚齐只能暂时作罢,悻悻的收回钥匙,他知道对明朗不能来硬的,得有策略,只是容易受伤的大叔心脏总归有些小受挫。
晚上不到八点钟,明朗回到家,见老妈弯着腰在穿肉串,他皱皱眉。
他走到饭桌旁,把保温饭盒里的菜摆在桌上:“妈,您来吃饭,剩下的我来弄。”
徐华芳抬起头,见眼前摆着青菜豆腐汤、蛋炒饭和咸菜,啧啧嘴:“今天你居然让我吃米饭?太意外了!”
“哼哼,看在您吃了一星期苦荞饼的份儿上,今天奖、奖励你一下。”明朗把筷子摆好。
当徐华芳伸手拿起筷子的时候,明朗眼中倏地就黯淡了。锡江的冬天是很冷的,尽管比不上北方零下几十度冰天雪地,但南方是从来不供暖的,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他们家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老妈的手每天拿着生肉穿肉串,早就冻得又红又紫,明朗看着很心疼。
“妈,周末我去买一个暖、暖炉吧!”
“要暖炉干嘛?不是有热水袋吗?”徐华芳每往嘴里扒一口饭都细嚼慢咽,跟品珍鉴宝似的。
“热水袋不是一会儿就凉了吗,咱家又潮湿又晒、晒不到太阳,您一整天自己在家怪阴冷的,也该买个暖炉了。”明朗只要一想起往年老妈的手长冻疮就怪不落忍的。
“那得多少钱?”这才是最关键的。
明朗抓抓鼻子,说:“嗯……应该不贵,周末我带您看看去,您挑一个满……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