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明朗一着急,差点儿骑上了人行道。
阚齐回到家冲了个澡,已经是初夏了,天气越来越热,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客厅,边喝边又开始研究官司。
过了一会儿,有人摁门铃,他看看时间,刚好半小时,他扬起嘴角满意的笑笑,看来明朗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了。
打开大门,明朗从提着外卖恶狠狠地看着他:“你用得着这么折腾我吗?”
“谁折腾你了?我照顾你生意呢!”阚齐说着就把明朗往里面带。
“喂喂喂……干什么?拿、拿外卖就行,别拉我,我还要接单呢!”明朗早就知道他目的不单纯。
“陪我十分钟,真的就十分钟,不接受任何反驳。”
阚齐的行为足以说明他真的不接受任何反驳,一把拉着明朗就往家里走。
明朗知道他这段时间很累,为了官司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他什么忙都帮不了,也许他能给阚齐的,就是一点点精神上的支持。明朗没再挣扎,跟着阚齐进去了。
进到屋子里,阚齐摊开米线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明朗瞧他恨不得连汤带渣一起倒进嘴里的架势,问:“你没吃晚饭?”
“没吃,忙着说案子的事。”阚齐头也没抬。
“那倒是商量出点儿什么没有啊?”
“也就那样吧,现在就是尽量提供证据给陈律师,然后跟出庭的人串一下词儿。”
明朗在这方面给不了任何意见,因为他压根儿就是一窍不通,只能问:“什么时候开庭?”
“这个月底。”
“你……你有把握吗?”明朗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可以想象阚齐现在压力有多大。
“没有,”阚齐喝了口啤酒:“这官司搞不好会是个持久战。”
“怎么说?”
阚齐擦擦嘴,点了根烟:“本来现在就开发商和农民来说,社会上都默认后者是弱势群体,这首先对我们就非常不利,加上国家这几年对保护农民合法权益上也有特殊照顾,就算法院最后判决我们胜诉,但只要牵扯到社会舆论这一方面,判决执行起来也是很困难的,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来年。”
“照你这么说,那这官司打了还、还有意义吗?”明朗听着都闹心。
“现在由不得我选择,因为我是被告。”阚齐也是心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