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这是在犯罪,他怎么能这么对他。

慌乱和自责整个儿包围了陆泽,陆泽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大概是温热的水流激活了僵死的神经,白珏终于昏了过去。陆泽给白珏和自己都请了一天假,把白珏抱去医院,顶着众位医护人员你还是人吗的眼神,给白珏做了个全身检查。

“还好,没有什么永久性损伤,这两天多休息,吃点流食。”医生说,“他最起码一个月内不能再有性/行为了,你注意一下。”

陆泽像个孙子一样说是是是都听您的。

下午陆泽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陆泽搬个小凳子坐他旁边,仔仔细细地看他。

白珏哪怕被折磨得快死了,躺在床上都有一种脆弱的美。陆泽握着他的手,回忆起他们相遇的点滴,从头到尾对白珏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白珏好好一个金主,忽然就被他用录像带威胁回了家,每天忍受他莫名其妙的坏脾气,还逼着接受他自以为霸总式的傻批爱情。

就像一个普通人,有一天跌进了一口井,井里那个魔鬼拼命扯着他,不让他上去,还要打着为他好的名义。

有什么意义呢,他选择爱白珏,白珏选择爱何云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强求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陆泽懵懵懂懂地想明白了些乱七八糟的道理,却觉得心还是堵得厉害。

陆泽索去阳台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正好和白珏视线相对。

陆泽尴尬地移开眼,把白珏扶起来,倒了杯水喂给他。

“玩够了吗?”白珏声音嘶哑,“不够回去你可以继续。”

陆泽把头埋在他肩上,闷闷道:“你身体养好了就走吧。录像带我会全部毁掉。”

“谢谢。”

“是我对不起你。”

白珏把攒了四年的年假一块儿请了,换来三个星期的假期。他每天就躺在病床上,像个娃娃一样随便人怎么摆弄。那个晚上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很多,白珏时常精神恍惚,他甚至不能见光,看见阳光都会表现得很惊惧。病房的窗帘整日拉着,暗得仿佛鬼片现场。

唯一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的是家人的电话。何母有时会打电话来,白珏就用一贯温柔的语气说工作忙,在出差,下一周回去。这样一周接一周地往后拖,挂掉电话就躺回床上无声地哭。

知道白珏肯定不想在公司看见他了,陆泽干脆把辞呈交了,专心致志地照顾白珏。在医院发生过很多令人难以启齿的事,陆泽印象最深的是护士把导尿管给白珏插上时,白珏屈辱的眼神。

陆泽那个心疼啊,恨不能抽自己俩耳光。护士一走他就抱着白珏,重复第一千八百遍道歉的话。白珏双目无神地看着黝黑的房顶,对陆泽置若罔闻,当他是个屁。

陆泽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崩溃了:“我都答应让你走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问了三遍,白珏仿佛刚听见似的,像树獭一样转过头看他。

陆泽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精神一点?”

白珏这回有反应了,他的声音因为这两周来很少说话,变得粗砺而沙哑:“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