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庄晏被水蒸气蒸的潮红的脸,还有没有擦干滴滴答答淌水的头发,两手反撑在床上,慵懒的往后一仰,装着不耐似的斜睨着庄晏说:“过来,我检查一下你洗干净了没有,我劝你别耍那些小心机,妄想怀上我的孩子。”
既然对方的戏份里有皱眉推开别碰我,那就说明这是个小辣椒啊,应该是有如此激烈的对手戏才相称。哇他要是拿这个细心和耐心去揣摩剧本,那明年金石楠影帝舍我其谁!
徐且行啧啧两声,不紧在心里自豪的感慨:庄晏,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作品!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没事儿走两步!”,庄晏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他趴着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折腾狠了,可站起来挪了两步才感觉的清晰,他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在地底下深埋五千年的白骨精,骨头架子都朽了,朗朗当当的不听使唤。又像刚被劈开腿的美人鱼,一步一刀步履维艰,疼的他只想高呼一声“我不做人了!”。
好不容易把一片狼藉的自己清理干净,辛辛苦苦地挪回来。一进屋就看见罪魁祸首神采奕奕,精神振奋的像采阳补阳了一样,一脸大爷相的发神经似的说些什么屁话。
庄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
徐且行眉头一皱,开始作为一个学术咖,思考起了在这种情境语境下庄晏这句台词的合理性,怎么想怎么有点崩人设了呢。
没关系,人家又不是专业的演员,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思虑周全,多教教就好了!
他语重心长地指导庄晏:“不是,你怎么能底气这么足的对待你们家的救命稻草呢。你虽然不甘虽然屈辱,但你也要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应该说,呵,我不是你平时玩的那种女人,出了这个门我就不会再想要回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怀上你的孩子。然后我就可以说,你不想要我的孩子?那我还偏要你给我生下来!一个不够,还要更多。”
然后看着庄晏疑似震惊崇拜语塞的目光,他矜持地问:“明白了吗?”
庄晏不知道他打个电话回来又中了什么邪,他妈找人在电话里给他跳大神了吗?他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徐且行,还特意远远绕过了他想要爬上床。
徐且行反撑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看他小兔子似的绕过自己,又小心翼翼地捡了个远端想要爬上床,心说也可以,没有对话靠动作另辟蹊径,有天赋!
他突然抬手握住庄晏的脚踝,邪魅一笑:“爷允许你爬爷的床了吗?”
庄晏忍无可忍,新仇旧恨一股火,回头冲着徐且行就是一声:“啊!!!”
自己喊完撒了气,感觉神清气爽,刚才介意的事儿也不那么介意了,身子的酸痛也得到纾解了,再看徐且行又是眉清目秀一只英俊的好狗了。于是不计前嫌地拍了拍他的手,把他手掰开解放自己的脚腕,然后爬进里面躺好。
灯光刺眼,庄晏翻了个身,背朝着徐且行和灯,把被子往头上一卷,说了句:“早点睡吧,晚安啦。”就一秒入睡了。
徐且行猝不及防被他一记狮子吼吼得头晕眼花,呐呐无言不知所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庄晏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庄晏沉沉的睡颜和身上深浅不一的印子,不紧坐在床边思考起自己的唧儿非但放了假仿佛还差点被退了学的原因所在。生气是肯定生气了,是他角色人设误会了?还是被他指出不足以后恼羞成怒了?
徐且行百思不得其解,起身关了灯,把庄晏蒙在头上的被子拽起来,一个人在黑暗里静静从后往前捋啊捋,直捋的月亮都走累了星星都闭上眼,才激动的俯身凑过去轻轻拍庄晏:“宝宝,宝宝醒醒,宝宝,一会儿再睡啊。”
不是那啥,人家都说情侣两个人的误会不能隔天吗,夫妻没有隔夜仇,他们俩这张崭新的白纸上可不能留下褶儿啊。
庄晏被他拍醒还不愿意睁眼睛,哼哼唧唧的:“干嘛啊。”
徐且行赶紧小声问:“今天晚上你是不是生气了?”
庄晏把头使劲往枕头里埋了埋,起床气冒了点苗头:“不是今天晚上,是昨天,昨天晚上,已经第二天了好吗?”
徐且行哄着他:“好好,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生气啦?是因为我配合你角色扮演配合的不好吗?还是因为我打断你的表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