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一遍的喊,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无力地扶住旁边的栏杆,双手交叉紧紧的扣在一起。
指关节都泛白,整个人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时伍走了,终于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好了。
乔初一生命中唯一的一点温暖也被老天带走了。
她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心脏疼到麻木。
“时伍,你没有等我,你食言了。”
她低低呢喃。
声音哽咽到说话都说不完整。
时伍说好要娶她的,她连婚纱都准备好了,只要他身体恢复好,他们就可以回国领证。
就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马上就可以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了。
乔初一疼到不能呼吸,心如刀绞。
她忽然想到之前在烈士陵园遇到的那位老奶奶的话——“人都夸他是个英雄,但我只想他平安。”
平安。
曾经觉得没什么的一个词语,在现下竟然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活着才有希望。
乔初一现在终于理解了这句话,无论经历了什么,只要人活着,就证明一切都可以挺过去。
头纱因为没有夹好,缓缓落地。
发出了一声响动。
乔初一看着它,痴痴的笑出声来。
时伍,你看见了吗?
我戴上了结婚时的头纱。
那套婚纱也很好看的,是我亲自挑选的,等我们结婚那天,我穿上肯定很好看。
明明前几天还笑着跟她说别哭的人,现在连基本的安慰都做不到了。
只余一个冰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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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还没研制出来,只是国内率先找到了抑制治疗的方法。
可惜时伍已经用不到了。
两个月后,乔初一和陈道安被批准离开中非医院,两个人带着时伍的骨灰一起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