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屿当时说:“可我不是同性恋,不能跟你做那种事。”
“反正都互相帮助过了,也不差这一回,就一回,行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骂自己贱,可是,他就是想要,想要抱住陆驰屿,想要吸取他的体温,想要他的吻。
“不行,睡觉。”
江陶知道他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在他心里 “我不是同性恋” 像是一座牌坊,阻在他心里,立在他们之间,江陶退而求其次:“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谈恋爱,成年人了,上个床而已,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驰哥。”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蒙着一层雾,为自己的卑贱而难过,喜欢陆驰屿太难了,多爱都要装成不爱,有情要看似无情。
“不行,不可以,我们已经…… 已经错了, 不能再继续错下去,睡觉。”
一定是夜太长太冷,江陶像藤蔓成精似的缠着他要,“太早了,才八点,睡不着,还冷,就一次,我们试试好不好,驰哥。”
没给陆驰屿反抗的机会,江陶钻进被子里,陆驰屿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
第6章 “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驰屿迷迷糊糊地顺从他的指令,那晚是疯的,夜是疯的,冷空气是疯的,江陶一直是疯的,陆驰屿也被欲望折磨疯了。
是江陶引诱了陆驰屿,在他看来陆驰屿完全属于半推半就的被胁迫状态。
陆驰屿听了江陶的话才知道要去洗澡,他先洗了出来,告诉江陶有热水,江陶其实真的很痛,陆驰屿毫无技巧可言,他示弱要陆驰屿扶,问他是不是第一次。
“嗯。” 陆驰屿答。
“还不错,时间挺长的。”
陆驰屿别开眼没看他,也问他:“你不是第一次吧。”
“我不像第一次吗?”
“不像,叫的那么熟练。”
江陶被他的理论逗笑了,笑得浑身打颤,为了不让陆驰屿有心理负担,他说:“嗯,你猜对了。”
陆驰屿怕他摔倒,又去扶他,江陶浑身是水,他把陆驰屿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弄湿,告诉他在洗手间也可以,这次陆驰屿时间很长,长到江陶嗓子哑。
临入睡前江陶满心罪恶感,是他引诱了陆驰屿,是他把一个纯情小直男骗上了床,像伊甸园的蛇引诱人类下吞食 “禁果”,他太卑劣了。
可是,可是他没办法,他太喜欢陆驰屿了,喜欢到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在乎,可他又是贪心的,他想要陆驰屿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哪怕将来陆驰屿彻底将他遗忘,那也没关系,他自己记得就行。
江陶小时候看中精品店里的一款玻璃八音盒,那是一个玻璃罩着小王子的八音盒,他想要,妈妈说危险,玻璃是易碎品,爸爸说女孩子才喜欢那种,给他买了一排变形金刚,他拥有了一书架的变形金刚,可他还是不开心,他想要的是那个八音盒,也只想要八音盒。
再后来,等他存够钱去精品店,贺架上已经没有那个八音盒了,售货员告诉他那是最后一个,已经被人买走了,为此江陶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那后他看到喜欢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买下来,哪怕以后不属于自己,当下拥有也开心。
第二天醒来,早餐煮好了,衣服收拾干净了,昨晚换下来的床单也洗了,暖气也再次供上了,一切都很完美,除了陆驰屿不在房子里。
他搬去了基地宿舍,发信息告诉江陶他要赶项目。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破,江陶没问他为什么躲着他,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一周后江陶后面养好了,陆驰屿也回来了,他本来是回来拿衣服的,回来看到家里一团乱,冰箱里的菜还是上周的菜,叹了口气,又留下收拾屋子。
“你在躲我。” 江陶站在他身后说。
陆驰屿没敢看他,“对不起,我那晚冲动了,我知道同性恋也是需要负责的,可是我……”
江陶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没关系,不需要你负责,我又不会怎样,要你负什么责,反正没有你也有别人,反正我也爽到了,我也说了,我又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缠成你。”
陆驰屿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怎么高兴,脸色很难看:“你跟不喜欢的人也能上床?是谁都可以?”
江陶愣了下,笑笑,说:“认识你以前可能是,认识你后不是了,现在只想跟你。”
陆驰屿盯着他,没说话。
江陶继续说:“你要是真的觉得不想面对我,觉得我恶心,该搬走的应该是我,你好好住这里。”
陆驰屿拉住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没从来没觉得你恶心,真的,我就是没过我自己这一关。”
“那你回来住吗?”
陆驰屿叹了口气,“回。”
当晚江陶搬到了另一间卧室,他想,他不应该这么逼陆驰屿了,他打扰了他的正常生活,或者应该让他及时抽身,反正已经拥有过了。
几天后江陶实在闷得无聊,晚上去了酒吧,他们所在的地区酒吧很多,江陶没敢喝醉,陌生的国度一个人还是得留点心眼。
回去时陆驰屿没睡,闻到他一身酒味,问他跟谁喝酒,江陶说不记得,很多个,并顺手把在酒吧接到的邀约小卡片扔在桌上,陆驰屿认命似的抱他进浴室,他在江陶耳旁叹气,说:“你不要找别人了,别人健不健康都不知道,你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你,你乖一点,行吗?”
幸好当时浴室雾气大,也幸好当时淋浴头的水出来的快,遮住了江陶的眼泪。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江陶最不想承认的炮友。
江陶当自己在谈恋爱,可他知道,陆驰屿只是在施舍一个饥渴的同性恋。
陆驰屿什么技巧都没有,只知道面对面保持一个动作,江陶早早趴在床上找片子,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把视频对着陆驰屿,让他看。
陆驰屿只看了一眼让他关掉,他说:“叫的声音太难听了,盖住了你的声音,我要听你的声音。”
他学什么都很快,就看了一眼,单手一撑坐起身,他说:“你还想让我学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学。”
后来江陶常常想,你什么都会学,为什么不学着接受我,喜欢我。
陆驰屿扭头看了副驾驶三次,江陶半阖着眼靠在车窗上,好像在睡觉,又好像没睡,“江陶,你睡着了?”
江陶的思绪被他打断,装成刚醒的样子揉揉眉心,“刚眯了会儿,太困了,都怪你,昨晚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