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去的?”
“十分钟之前吧,诶你等等,靠,跑什么,等我穿衣服!”
陆驰屿跑到小木屋,询问是否能租车,木屋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时间段不可以,太冷,路上打滑,容易出事故,不过可以问问那边的导游,他们有跟车司机,有时会接私活,陆驰屿又跑去找导游,导游给了他司机电话,让他问司机,司机在停车地休息,陆驰屿边跑边打过去,司机说不行,太晚了,要休息,陆驰屿表示可以加多两倍报酬。
最后以两倍报酬成交,司机是越南人,会讲一点中国话,他不放心车给陆驰屿开,开车着车,让陆驰屿坐稳,“朋友,坐稳,我要加一点速了。”
陆驰屿虽心急,还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车子跑了半小时,前方一辆车尾灯出现在视线里,司机问:“前面是你要找的朋友吗?”
“看不请,麻烦加点速,追上去看看。”
追到前面,是刘奕宇的车,司机将车截住,陆驰屿冲下车对着车窗用力拍,江陶降下车窗,那一刻陆驰屿真的想上前掐死他,“你疯了吗江陶,这为了个破香囊,你连命都不要了?马上跟我回去。”
“快到了,我一定要去找回来,你怎么来怎么回去吧,别管我。”
司机坐在车里等,“嘿朋友,要继续往前还是原路返回?”
陆驰屿把原先说好的钱付给司机,“你可以回去了,麻烦你了,谢谢。”
江陶打开车门,陆驰屿坐上车,满脸寒气,是气的,是急的,他强压着火气:“行,那走吧,去找,陪你去找。”
越往前越难走,轮胎冻住,距离他们下车拍照的地方至少还有两公里,前面车根本走不了,江陶停好车,在车后备箱拿出出发前灌的一壶热水,递给陆驰屿:“帮忙把车轮上的冰处理下,我去前面找。”
陆驰屿把热水壶放回去,关好车门,“一起去,车轮回来再处理。”
在他偷拍陆驰屿的地方找到那个绣着 “江陶平安” 的红色香囊,大红的香囊被雪水浸透已然成深红色,江陶将他捡起来,笑得鼻尖通红:“陆驰屿,你看,我找到了!”
陆驰屿看不懂他的开心,他只觉得江陶不可理喻,他拉着江陶返回车边,找出车里的工具把车轮上的冰敲掉,找出一条毛巾边倒开水边擦拭轮胎,让江陶上车把车内暖气全打开,七八分钟后轮胎上的冰处理的差不多了,二人原路返回。
一路上陆驰屿一直压着火,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帐篷,陆驰屿倒头侧身背对着江陶,继续沉默,江陶知道他生气了,从背后拥住他,“驰哥,别生气了行吗?不要让这点小事破坏今天的好心情。”
火是压不住了,陆驰屿倏然坐起身,“小事?你觉得这是小事?江陶,请你告诉我什么算是大事?命都不在乎这叫小事吗?就一个破香囊,一个一文不值的香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是,它不是普通的香囊啊。”
陆驰屿抢过他枕头边的香囊:“你告诉我它特别在哪里?”
“它是你送的,你绣的,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想留住它。”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陆驰屿,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喜欢你送的香囊’,江陶,是不是?”
江陶的心跟着香囊一起落在峡谷的雪地上,他笑了笑,“对,我喜欢你,怎么了,又要说你不是同性恋是吗?对,你不是,我也没当你是,只是,毕竟睡了三年,我想留份念想不过分吧?”
“我一点都不感动,我只觉得害怕,你令我感到害怕,江陶。”
“那你要我怎样呢陆驰屿,我不喜欢你,你对我发火,我喜欢你,你会害怕,你要我怎样?” 江陶几乎是吼出来的,藏了掖了这么久的爱意终于爆棚了。
陆驰屿不想听他说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钝刀子凌迟着陆驰屿的心,他不要江陶的喜欢,他的喜欢太沉重,为了一个香囊命都不要,陆驰屿害怕了。
“我只希望你正常一点,不是你说的吗?只是床上关系,不要对我抱有幻想。”
外头又有人在喊,极光再次出现了,他们的帐篷顶是双层的,江陶拉开底下那层,透过透明的塑料膜,令人沉醉的极光再次出现在眼前。
江陶回头看着陆驰屿,笑得眼涩,“你还真信啊?天真,你说的对,我们只是床上关系,你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单纯只是床上关系而已,那,今晚要做吗?极光这么美,不要辜负这美景。”
“不做,睡觉吧。”
“可是我想做,陆驰屿,我们可以边做边看极光,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
江陶脱光了衣服躺在灰色的羽绒被上,绿色白色的极光照在他的身体上,陆驰屿像是着了魔,带着泄愤的心情扑过去压在他身上,他们相互撕咬,互相置气,陆驰屿不知道江陶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觉得江陶喜欢他,但他逼自己认清现实,床伴而已,没有他陆驰屿,别人也一样可以。
江陶只觉得帐篷顶在晃动,眼角湿意滑落,极光也不过如此。
美是美,抓不住。
第20章 玩得起就要放得下
第二天,刘奕宇将江陶拉到一边,逼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江陶避重就轻:“没什么,掉了个东西,我回去找。”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命都不要?钱包?你都不在乎钱,护照?大使馆可以补,江陶,你必须给我个理由,不然这兄弟没办法做下去了。”
江陶叹了口气,踢着地面的雪,说:“去找一个香囊。”
“什么香囊?金子做的还是镶钻的?”
“都不是,很普通,又不普通,别人送的。”
刘奕宇气得原地打转,又像是突然开窍了:“是姓陆的送的?你才这么紧张?”
江陶不再说话。
刘奕宇伸出指头点着江陶,最后,放下手,上前狠狠抱了他一下,又拍拍他肩膀:“兄弟,我懂了,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他只想睡你,早看出来了,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你辛苦了。”
江陶笑了下,推开他:“别这么肉麻行不行,不怪他,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动的,再说了,我也没损失什么,玩得起就要放得下,不需要谁负责。”
“你这是玩吗?玩?为了个破香囊命都不要,这也是玩?”
“别激动别激动,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什么,宇哥,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我自己也很难说清,总之,我没你想的脆弱,陆驰屿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他一直对我很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