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岁宝。”徐生因想说,又无话可说。
司机好像一直在听着,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扫两眼,任方岁有些不耐烦的盯了回去,司机这才不看了。
车坐的想吐,任方岁忍了一路,睡也睡不好。徐生因好几次想动,不过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任方岁家进不去出租车,他在门外下了,徐生因刚要跟下来,他回身挡住了,语气软了软道:“去忙你的,我歇几天再找你。”
徐生因眼神有些担忧。
“我身体没事,也不分手,不用担心。”任方岁说完低头亲了一下徐生因额头,把车门推上了。
任方岁就是脑子乱,没非要难为徐生因,他沿着路边磨蹭着往家走,天气不太热,白天这个点车也不多。
他按了密码进门,转眼看见顾千巧合任厚郑重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摊了一堆a4纸,是合同还是什么?
任厚下意识把茶几上的纸扣了过去,任方岁瞄了一眼,往沙发这边走,“你们回来怎么没跟我说?”
他骗徐生因的,顾千巧根本没说要回来。
“爸?”任方岁挨着坐下,伸手去够那个纸。
任厚一把按住了,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任方岁问,他心觉不好。
顾千巧慌乱把两本收了起来,立马摆出来个笑,打岔说:“我跟你爸,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呢,今天怎么回来了?”
任厚瞧见了任方岁胳膊上缠的纱布,碰了碰他胳膊,“怎么受伤了,脸色也差。”
“我问那是什么?”任方岁迅速起身,从顾千巧手里拽了出来。
顾千巧刚要伸手挡,任厚摆了摆手,“早晚要知道的。”
离婚协议书。
任方岁盯着这几个字,眼睛花地看不清东西。
在他的认知里,最不可能会分开的就是他的父母,不对,应该是从没想过。他父母艺术团认识的,任厚追了大半年,在一起之后,任厚不巧被调去了南方,然后就一月一封信,一直联系了两年,退伍之后才结婚。任方岁觉得他就是一个意外,毕竟爸妈相爱这么久,三十才生的他,肯定是不太愿意生孩子的。
“为什么要离婚?”任方岁问,没看下面一堆什么分财产之类的。
“我们两个的感情问题。”任厚抢先答道。
顾千巧扣着裙边。
任方岁了看一眼,是太熟悉了的缘故,直觉告诉他,是他妈的问题。
“知道了。”任方岁起身往楼上去了,轻飘飘道:“你俩要是解决完了,抽个人给我做碗粥,饿了。”
顾千巧应下了。
任厚跟着任方岁上了楼,任方岁看人进来也没说话,直接脱了衣服换睡衣。
任厚一直把儿子当女儿养,任方岁也更依赖他,愈发让他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
“我昨天出了点意外,我们小区电梯坠梯了,就我一人在里面,”任方岁说:“你帮我找个律师起诉。”
“去医院了没?”任厚拉着任方岁胳膊看了一圈,眼神都凌厉了:“怎么出这样的事?!”
“去了,中度脑震荡,身上摔得也疼,心脏也不舒服。”任方岁说:“爸爸要替我出气。”
任方岁委屈巴巴上前抱住了,眼眶含眼泪,吸了吸鼻子,忍住没哭。
任厚心跟碾碎了似的疼,孩子多大也是孩子,离婚依旧万分愧疚,他抬手揉了揉任方岁后脑勺。
“行,爸爸替你出气。”
第16章
任方岁在家养了两天病,脑袋一直疼,徐生因有给他发消息,他看到了就回。顾千巧变着花样做饭,各种营养补品,汤类,粥类。
任方岁没怎么下楼,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不是分房睡着,第三天顾千巧工作有事,走之前还跟他谈了谈心。
谈心内容无非就是离了婚对你也一样好,和以前没区别之类的话。任方岁懒得多说,也不想表现的多难过。
“你有另外喜欢的人了?”他问。
顾千巧按了按任方岁的被子,没做声,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俩的事我不想管了,也没能力管,”任方岁说:“妈,我很喜欢徐生因,但看不到未来。”
“我确实婚内出轨了,不是说喜欢那个男人,只是有了这样的行为,就不该跟你爸过下去,那样对你爸不公平。”顾千巧说:“徐生因对你很好,我看得出来。最起码在这个阶段,他无可替代。不能因为害怕未来不能确定的事,而放弃现在。”
谁都不会预知未来,日子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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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年前没工作了?”任方岁吃过药,脑子清醒的多,他还护了肤换了身衣服。
“没了,在家休息。”任厚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一本英文书籍。他身形挺阔,脸上爬了皱纹却依然帅的有味道,斜眼问道,“你要出门?”
“去找徐生因,”任方岁从后面搂着任厚亲了一口,“爸,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