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张信礼道:“随你,你想怎么就怎么。”

林瑾瑜便划了笔钱,把阿克三个的医药费还有路费都给他们了,这倒让阿吉挺刮目相看的。

之前他俩佯装吵架的时候还从赵武杰那儿讹了一千块,不过姓赵那人跟他一样神经大条对钱没数,彻底忘了这事儿,林瑾瑜虽然算正人君子,但不是腐儒,反正是人家自愿给的,天上掉钱不要白不要,赶紧收着。

七七八八加起来还赚了点,手里又凑了个万数,林瑾瑜分完钱,问张信礼道:“你出来得有两三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回学校?”

他特怕张信礼因为他这边的糟心事受影响,张信礼道:“过几天,我请了病假。”他确实得回去考试了。

得知不会有什么处分,也就期末没啥时间抱佛脚了,林瑾瑜松了口气。体育生很多有旧伤,什么筋膜炎骨膜炎之类的家常便饭,找个理由请病假不算太奇怪。

林瑾瑜还没彻底停药,但从近段时间的状态看,估计问题不大,他道:“行,那我这也等考完试去看下房子。”

他们系自己找实习单位的开学可以不回学校,眼下啥都得靠自己,这事张信礼不熟,他没推辞,说些什么“宝贝你伤着就不要到处跑了”之类的话,只道:“接收证明有没,我正好顺便带回去交。”

他家里没那个关系,所以实习的所有事都是林瑾瑜在联系,林瑾瑜当然没去找他爹,而是把这重任交给了他发小。

“你等等,”锅里羊肉咕噜噜冒着热气,林瑾瑜摸出手机开始给许钊打电话:“我问问。”

张信礼之前给许钊打过电话,迟疑道:“他那边是不是有时差……”

他怕那边很晚了,打电话过去许钊又骂娘。

“有啊,”林瑾瑜心想这不常识吗,他随便心算了下,做了个简单至极的加减法,道:“土澳东南边东10区,我们东8……这边7点多……那边应该快10点吧,怎么了吗。”

张信礼说:“没什么。”

10点其实也不算很早,留学生在国外很注重自身安全,除非去红灯区,否则晚上一般不会出去乱逛,果不其然,电话很快通了。

“喂?”林瑾瑜跟许钊完全没啥要客气的,上来就开门见山道:“你联系上学校没啊,我这等着听信呢。”

“联了啊,”许钊声音老大:“我操,你终于打电话来了,张信礼夺命连环call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他妈嗝屁了!”

“滚,你才嗝屁了,”林瑾瑜骂道:“狗嘴里说不出好的。”

澳洲期末比国内早,许钊平时也不勤快,前段时间疲于奔命,忙着恶补教授布置了但是他没看的部分chapter,无暇他顾,这会儿上来就问:“你没得绝症吧?”

“哈?”这什么玩样儿啊,林瑾瑜脸上的表情堪比地铁老爷爷,他看向张信礼,对着电话道:“谁告诉你我得绝症了?”

张信礼用眼神自证清白。

“吓死,没得就好,也不给个信,”许钊说:“张信礼呢?你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俩前段时间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早把许钊忘到九霄云外了,张信礼压根没想起这号也在操心的人来。

“他就在这儿,”林瑾瑜说:“……说来话长。”

许钊道:“长话短说。”

“说不清楚,”林瑾瑜道:“你先把我要的实习接收证明快递过来,急用。”

期末在即,再两三天张信礼不得不走了,林瑾瑜特意嘱咐道:“发申通,次日达,赶紧。”

“有那么急吗,”许钊不明就里,他找了家里某校领导亲戚,开个实习接收函小意思:“我刚回家,明天拿条去盖个章,直接给你带过去得了……”

他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买了机票准备去探探虚实,过几天就到。”

第228章 唯一的直男

阿克三兄弟回去的那一天,这一年研究生初试刚好圆满结束,放考的铃声 一响,就像运动场上裁判打响了发令枪,无数大三学生抱着肖秀荣、朱伟、张剑等一干经久不衰的“大神”,在冷风中直冲图书馆与各教室。

那场面,宛如釜山行再世,饶是林瑾瑜腿脚算快,也差点被踩掉一只鞋。

不到五分钟,上届学长学姐腾出来的自习位置就已经被瓜分完毕,连个空档都不带留的,桌面上一摞摞全是书。

“我靠,”林瑾瑜在自习室抢到个靠窗的位置,把几本专业书放下占位,长出了口气:“这就是学习的气氛吗,领教了。”

读大学以前每个高中老师都在说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好像大学生全是一些偶尔上上课的猪,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同层次的学校校风各异,你要愿意天天不上课,光打游戏,快乐咸鱼也没人管,可大部分大学的图书馆就没有空着的时候,你不去有的是人去。

张信礼看了眼后面桌子上老早被提前用记号笔写的斗大的“20xx年考研占位”,道:“费劲占的你别浪费了。”

好多人占不到位子只能蹲在走廊上吹风,林瑾瑜日常爱睡懒觉熬夜,别到时候占了位子一上午不来,那可太天怒人怨了。

“放心,”林瑾瑜这会儿很有干劲,他留了张条说实习结束之前不在,道:“我是那样人吗。”

张信礼不忍心打击他,自觉闭嘴,两人占完位子出来去机场接许钊。

街上北风呜呜吹,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冷了,走在路上耳朵都冻没知觉,林瑾瑜大半身家都在学校,帽子围巾一应俱全,张信礼就不同了,他来的时候是十月份,天气刚刚转凉,入冬之后穿的厚衣服几乎全是林瑾瑜的。

好在林瑾瑜平时本来也是宽松款骨灰级爱好者,他的衣服张信礼穿也能穿。

“你等等,降温了。”出租屋和教室都有暖气,温度宜人,外面就不一样了,眼看北风凛冽,林瑾瑜路过寝室楼时叫张信礼等等,自己上去给他拿了条围巾下来。

寝室里他室友都在,林瑾瑜进门没和任何一个打招呼,拿了东西就走,室友不约而同转头看他,室长好像犹犹豫豫想说点什么,却没找到机会开口。

林瑾瑜目不斜视拿了围巾下去,往张信礼脖子上一套,道:“得,走人。”

张信礼不习惯戴这个,他扯了扯林瑾瑜给他围好的围巾,好像有点想把它拿下来。

“别动,”林瑾瑜道:“老实点,你想光脖子挨冻啊,这儿的风四川可比不了。”

张信礼道:“不太……习惯。”

围巾这玩样对一些糙老爷们来说就跟秋裤一样,好像是小孩和女生才需要的装备,骤然穿戴上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