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肆看向他,他勾起唇角回以轻笑,明澈双眸闪过一丝彬彬有礼的戏谑。
迟肆唰的一下就红了脸。
他长腿一跨,大步走到对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问道:“那个姓凌的什么来头?”
不过半息,下一句话也脱口而出:“你们怎么在这儿?”
“凌家是江湖中一百年世家。多年前曾显赫过一段时日。不过后人不济没学会前人真传,凌家渐渐没落。几年前出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凌陆舟,凌家又重回武林榜首。”
“他是三年前忽然冒出来的。当时的论剑大会,他是第五还是第六?反正功夫不弱。”文静不屑接口,“凌家的那些弟子,大都和邪魔外道一个样,但是武功又不弱,让各派头痛。”
“徐行,这段时间凉州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一个人别在街上乱晃。”
迟肆这根高过她一个头的细长竹竿,此时在她眼中成了一朵柔弱娇花。
“你早点起来,和观河阿季他俩一起出门逛街,也不至于被那些好色之徒缠上。”
虽然第二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迟肆仍敏锐地从文静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文……师姐不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
“嗯?”文静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仍详细解释:“观河说他早上去找阿季的时候,你还在酣睡,他们就没打扰你。我和他俩是刚才在街上碰到的。”
齐季和谢观河上午一同逛街?没有其他人?
意识到这一问题之时,迟肆心中忽然像被一根坚韧细丝缠绕拉扯,将悠扬飘荡的心气骤然拉入谷底,撞在心尖上跌出一阵沉闷疼痛。
方才在别人口中和他交情甚密,同享风月之人,也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明天一定不能再睡懒觉了。他难得的生出了一缕危机,第一次对文静的话深感赞同。
“你们吃过饭没?”他暗暗深吸一口气,随意换了个话题,以缓解半腔酸涩半腔烦闷。
“我方才吃过了,”文静转头问向齐季,“你们呢?”
齐季和谢观河同时点头。
迟肆觉得心烦胸闷的莫名病状更加严重,几乎要病入膏肓。
“这都什么时间了,你赶紧的去找个地方吃饭。”文静眉头皱起,实在忍不住打算训诫两句。
迟肆心中一沉,无可奈何地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念叨,此时街角转出一阵马蹄疾驰的喧哗,救了他仅剩的最后半条命。
“闪开!”
两个女子同乘一匹骏马,不顾大街上行人众多,一路横冲直撞。
两个身穿官服的武者紧随其后,对她们穷追不舍。
在人来人往的城中策马疾奔极为危险,很容易就伤到躲避不及的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