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招摇的俊丽眼梢映出曜灵碎光,沾染了绚烂夺目的光华神采,明明是狂蜂浪蝶的放荡无状,却又有种超脱红尘的皓洁清狂。
许多侠士唰的看红了脸,急忙低下头不敢再往他脸上瞅,也无暇去细想,在风月之地究竟是如何讨生活。
这般皓洁又狂浪,却一点也不觉违和的妖冶姿态,让凌陆舟再次大惊。
没想到迟肆无论在大街上,还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都敢如此恣意放浪。
一时让人辨不明他是讪皮讪脸的不知廉耻,还是年幼无知的少不更事。
过了半晌,不知谁的一声咳嗽,才惊醒了这群梦中人。
凌陆舟从恍然无措的目瞪口呆中回过神,若无其事道:“在下没去过,但在下一个名叫李意的朋友曾去找过迟少侠,可后来就不见了影踪。不知迟少侠可知他身在何处?”
谁?
“那段时间我接过的客人那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哪根葱?”
在遇到谢观河以前,三天两头就有人路人甲乙丙丁成群结队的赶着往他面前送人头,因为这事他没少被齐季调侃取笑。
他虽不记得那些虾兵蟹将的名字,李意却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一柄钢刀行走江湖武艺不凡,不少侠士都听过这个名字。
“这么一说,近几个月似乎没再听过他的名字。”
“他已经死了?谁干的?迟肆?不可能吧。”
人堆里传出哄哄嚷嚷的嘈杂议论声。
方才苍山派的卫彬曾说过,迟肆武功平平,只会一些民间拳法。谢观河也说他只是一介百姓。这个细长竹竿看上去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怎么想都不是李意的对手。
“在下一直很好奇,李意究竟怎么死的。”凌陆舟继续问:“不知迟少侠能否帮忙解惑。”
怎么死的?还能怎么死?一剑下去人不就死了吗?
这种一加一为何等于二的问题,不比薛定谔的猫到底死没死好回答。
迟肆正思忖该如何回答为什么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后背忽然传来轻微触感。
齐季悄悄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虽然不知自己身份已经被戳破,隐瞒遮掩还有何意义,但他仍然乖乖顺从,敷衍道:“不知道。”
凌陆舟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早准备好下一手,轻飘飘朝众人笑道:“在下想让大家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