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入了厢房,国师被人叫出来的时候还衣冠不整,准是正在暮雨朝云。
若这事是临渊王所为,国师定然视若无睹。
就连迟肆也这么想。
这些人真是隐逸阁的派来的?
他现在回宫睡一觉,等明日起来,再去想之后要怎么给阿季赔礼道歉?
阿季还会不会再理他?
等等。
方才那人说什么?
王爷明日来陪他?
这句话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自己脾气好,不生气不记仇,可杨闻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方才做的事就这么算了?况且他还有些焦灼忧虑,阿季到底有没有动过心。
“临渊王在哪儿?”他骤然发问。
“王爷现在有要事,等处理完要务他自行回府,还请国师先回宫。”
迟肆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迟疑不决。
黑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真的倒好办,他径直回屋睡觉即可。
可若不是,阿季现在在哪?
“国师救我!”此时杨念远突然大声呼喊。
他生怕国师就这么扔下自己不管一走了之,也不顾还架在脖子上刀刃在微动的喉咙蹭刮出密麻血痕。
“若是四弟想称帝,我甘愿俯首称臣!只求四弟和国师饶我一命!”
这几年他和杨闻拓为了各自权利,没少勾心斗角。
可也没到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毕竟二人头上都压着太子这座大山。
只要太子还在,杨闻拓的首要目标就不是他。
若是逮到合适的机会,他俩甚至可以暂时结盟一起扳倒太子。
自从国师来了以后,他傍上这个真仙自觉有了和太子争位的实力。
也从国师对临渊王的处处针对,和过分关注到近乎病态的怨忿中,察觉出不同寻常的暧昧端倪。
时至方才,国师亲手戳破那层窗户纸,他已然明白,若是国师心系临渊王,凭他如今在朝中的超然地位自己登帝的希望渺茫。
若是杨闻拓想继位,只要除掉太子就行。
即便往后还有变数,那也是日后该考虑的问题。
当务之急保命要紧。
“国师救我!”他又喊了一遍,带着声泪俱下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