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务一直由临渊王负责,杨辉羽和朝中好几位从江湖中招揽的武官都是他的人。
他们武艺高强,但和朝廷仍有几分格格不入,目中无人。能叫得动他们的,只有临渊王。即便皇命他们都不听。
只是要指派临渊王出京,不知国师是否同意。
“行。”国师嘴角扬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狂笑意,“我也一起去。”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然回神一想,又觉得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兵部主事拱了拱手:“那就有劳国师和王爷,以及几位大人。”
这个说着不参与政事的真仙光坐在朝堂上,阴怨如妖魅的笑容就让大家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喘不过气。
他能出京一段时间再好不过,许多官员都暗自松了口气。
***
朝廷要务,临渊王行动迅速,第一天选定人马,第二日便率军出发。
迟肆也不敢再睡懒觉。
他一夜未眠,到得比谁都早。
此行人马不多,但都是精锐,武艺高强且经验丰富,皆是临渊王麾下和官府中长年和江湖草寇打交道的官军。
迟肆心知,其中很多隐逸阁的人。
一路上气氛诡异又尴尬。
他很想找杨闻拓搭上几句话,却数次被对方淡漠疏离,仿若素不相识的冰冷目光看的心尖凉如万里冰封的冻原。
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来恣意随心,骄纵狂妄的他,在深爱之人面前,也卑微得如同草芥,心余力绌。
出了东城门入了官道,策马飞驰的疾风吹散了遮盖过去的浮尘,一些往日的记忆渐渐显现。
去年的秋天,他和齐季,以及谢观河,谢观柏也是这样纵马飞驰在平坦的大道上,踏马行歌,一路欢声笑语。
如今不过一年,却发生了很多事。回首一望,竟莫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时他们一路向西,此刻却是一路往东,等再见到红尘故人,已是物是人非。
迟肆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液,还是忍耐不住鼓起胆气问向杨闻拓:“你……还记得谢观柏吗?”
冷润嗓音带着无波无澜的平静,语气恰到好处的谦谦有礼又淡漠疏离:“记得。武林大会时他受了重伤,回到瑶山之后似乎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瑶山派戒备森严滴水不漏,隐逸阁的暗探安插不进去,很难打探到瑶山内部的事情。”
迟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