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陆舟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幸灾乐祸的恶趣昭然若揭:“他的要求可真是独出心裁,别有风味。”
“说什么呢!”文娴白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声狗男人。
杨闻拓将此事揭过不提,转身朝向谢观山:“前辈,时间已不早,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若再无其他事情,请容我就此别过。”
谢观山宽厚和悦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无奈:“观河相思难寄,日夜惆怅烟月,我这做师兄的见了实在于心难忍,于是只得出此下策请王爷亲自上山相见,还请王爷勿怪。”
“我这师弟虽然老成木讷,情之一字却专之重之,王爷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见对方泰然自若的神色中隐隐压着几分不屑一顾,他只得摇头叹气:“既然王爷对观河无意,我也不敢再多说。走吧,我送王爷回营。”
***
阿季此刻也在瑶山?和老谢待在一起?
迟肆听到谢观柏所言,心中带着千般迷惑和万分疑虑脚步匆匆赶往对方所指的偏僻山峰,碰巧又暗中窥探到令他大为震惊的一幕。
老谢居然同自己一样,深爱着阿季?
这一认知让他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莫名情绪。
虽然五味杂陈无法言喻,但心中唯一清晰的思绪却是不容任何人撼动:自己深爱的人,绝不相让。
杨闻拓拂袖离去,让他一颗悬心落地,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阿季对他的情,旁观者也瞧的出来。
他这样花容月貌的倾世绝色,又脾性温和不生气不记仇,阿季怎么可能不喜欢。
待人离去后,他从满树桃红中走出。
谢观河见了他,似乎早有所感,一丝不苟的持重神色并未有变,只抱拳行礼:“迟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浩气凛然,胸怀坦荡一如既往。
他以前曾因君子不夺人所好而甘愿主动退让,此时又因情难自禁,再也无法将压抑许久的情愫缄默于心。
君子之道,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思无愧于人心。(* )
他对迟肆的态度与从前一样,并无任何改变。人心如镜,迟肆的态度也同样一如往常。
只是对于和杨闻拓有关的话题,二人都心照不宣只字不提。
寒暄了几句各自近况,话题自然却又刻意,且无可避免地转移到了谢观柏身上。
当初他们相遇,一路同行,谢观柏还是一个初入江湖,白日放歌意气风发的开怀爽朗少年郎。
然而时过境迁,才不到一年时间,今时已不复以往。
如今他一心只为复仇,行事偏激,眼中除了深仇血海再也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