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肆,”谢观柏昂起下巴,双目一半映着疯狂深仇,一半映着往日意气,“我一直很想领教你的剑法。如今你可愿以江湖侠士的方法同我一战?”
见对方微微颔首,他拔出身上佩剑,用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低念:“我想试试以我那本来平庸的资质,是否能攀至武学顶峰……”
“用你教我的剑法。”
***
迟肆被谢观柏派来的人领走之后没多久,军营门口又同昨日一样来了个瑶山弟子,要找临渊王。
却不是昨日的谢观山,是一个没人认识的生疏面孔。
他武艺不如谢观山深厚,却也不弱,依旧用内劲朝全营传音:观山师兄有事要同临渊王商议,请王爷再上瑶山一回。
“谢观山为何不自己前来?”陪同杨闻拓一道走出辕门的杨辉羽,鹰目微眯,上下审视这一素不相识的瑶山弟子。
谢观山名声在外,与他又是旧识,他信得过对方人品因此并无多大疑虑。
但今日来的人不过瑶山一普通弟子,江湖上没有名号。
况且派人前来传告,而非自己亲身相迎,也和谦逊宽厚的谢观山往日做派大相径庭。
见到临渊王,瑶山弟子并未再向营中传音,他压低几分声音,用旁人难以听清的声量朝他道:“观山师兄为了避过代掌门的耳目,如今正在瑶山一处密道中。他行踪不便暴露,因此只能让我代为下山,相邀临渊王。”
杨辉羽依旧审视讯问:“你方才说谢观山有事找他?何事?”
杨闻拓也谦谦有礼却威压暗含弯眼轻笑:“若又是去见别的什么人,还请劳烦转告前辈,我在瑶山可没有什么旧识了。”
传令弟子眉眼微低,声音压得更低:“昨日王爷走后,观山师兄便去了代掌门处,希望能再次说服他,同朝廷化干戈为玉帛,往后不再诛杀朝廷命官,和以前一样江湖庙堂各行其道互不相犯。”
“可惜还是如同往日,谈话不欢而散。”
杨闻拓心中了然。
谢观山嘴上说着不再管瑶山事务,心里还是没办法彻底不闻不问,作壁上观。
传令弟子继续道:“观山师兄回去思前想后了一夜,始终是不愿代掌门再如此一意孤行下去,更不愿见到朝廷率兵攻上瑶山,踏损瑶山派千年传承下来的一草一木。于是观山师兄希望……”
他顿了顿,过了几息才继续开口:“观山师兄说,他愿意悄悄领王爷带上一众高手,潜入瑶山直上正殿捉拿代掌门,以此平息这场兵祸。”
“但有个条件,朝廷只能捉拿观柏师弟,不得伤害其他弟子,更不能损害瑶山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