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尘脱掉拖鞋,像小时候一样躺在陈星河的床上:“她还说让你小心,别着了许潜的道,说她不会让自己成为许潜威胁你的工具。”
陈星河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宇尘:“从我的床上下来。”
周宇尘拽了拽被子,往床沿边挪了挪:“我只占三分之一,半夜不会打呼噜,也不会抢被子。”
“你不会抢被子,最会抢被子的人就是你了,”陈星河嘲讽地勾了下唇,“从我的床上下来。”
周宇尘抬了下眸:“她还有别的话让我带给你,是很重要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告诉你。”说完闭上了眼睛。
陈星河站在床边,用脚踹了周宇尘一下:“下来!”
要是许嘉海敢这么赖在他床上,不出三秒钟许嘉海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对于周宇尘,陈星河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恨他身上流着周正清的血,他的出生和存在就是罪恶的,一方面又忍不住透过他的脸看夏若檀。
明天就是夏若檀的忌日了,最终陈星河还是上了床,他睡在里面,后背与周宇尘隔开,不与他贴着。
黑暗中,周宇尘的声音响了起来:“能跟哥哥在一起,就这么死了也很好呢。”
陈星河往墙里面靠了靠:“闭嘴!”死病娇。
周宇尘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听着陈星河的呼吸声,直到天快亮才不舍地闭上眼睛睡了一会。
窗外传来鞭炮声,将宁静的村子唤醒,陈星河从床上下来,看着熟睡中的周宇尘:“起来。”
周宇尘慢慢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下眼睛,眼神带着刚睡醒之后的惺忪,显得柔和,这让他看起来跟夏若檀更像了。
陈星河偏了下眼,对周宇尘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可以说了吧,她还给我留了什么重要的话。”
周宇尘从床上下来,踩着自己的拖鞋,转身拿起床头的枕头,起身,慢慢地往门口挪去,他连陈星河的眼睛都不敢看:“该说的昨天晚上我已经都说完了,没有别的话了。”
说完拉开门把手。
陈星河往前跟了几步,抓住周宇尘的肩膀,狠狠把他往后一带,脸色带着被欺骗和愚弄之后的恼怒:“别跟我耍这种无聊的小花招。”
周宇尘从陈星河眼里读到一丝厌恶,垂了下眼,笑了笑:“今天是妈妈的忌日,她肯定不想看到你生气。”
陈星河松开手:“别在我眼前晃,有多远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