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能去哪儿啊他!”
柏颂赢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只是觉着这宋嬷嬷吵的他实在是耳朵疼,但这宋嬷嬷毕竟曾经是他母妃的乳母,他也实在是不好说她什么,只能神色慵懒却俯视万千地坐着,心里想着那小傻子丢了正好。
“怕是那傻子在这府里呆不住,自己偷跑出去也不一定,嬷嬷要是有那个闲工夫的话就出去找找。”
宋嬷嬷听他说这话顿感心疼不已,但也实在是说不出教训的话来,只是哭的越发的悲切,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她已经问过守在门口的下人了,和兆根本就不可能出了这王府。
柏颂赢听言只是情绪不明地哼了一声,“难道还能落井里了不成。”
他说完不等宋嬷嬷反应,反倒是自己的心狠狠地坠了一下。
宋嬷嬷被他这句话吓的几乎晕了过去,脚下踉跄地又跑了出去,至于做什么想来不用猜也知道。
柏颂赢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了自己心里却依旧是不舒坦,心里那种密密麻麻的跟被钝器一下下地打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沉不下心来。
井里捞了半天也没有捞到人影,天色都已经全黑了,府上的人全都泄了气,却也开始对着嬷嬷小心安慰着。
一个穿着灰色褂子、身材短小精悍的柴房伙计叹了一口气道:“这没捞到也是好事儿,但人若是还在这府上的话怎么着也该找到了啊!”
他说的这话众人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守门的小厮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对味儿了,“张柱子你是啥意思啊你!你的意思是说人出了这府上是吧!你当我们这守门的是死的吗!”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了,宋嬷嬷一声怒吼就全部都噤了声。
又有人说了:“该不会掉到后院儿的那池塘里去了吧......那池塘里以前可是淹死过三四个人的,而且我听说这地方在被建成王府之前可是......”
“大半夜的胡扯什么,”一个胆小的丫环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连忙将人给打断了,“都吓死个人了!”
宋嬷嬷的手都是抖的。
柏颂赢这日在书房熬到了半夜,脚边尽是被他撕毁的宣纸。
“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伺候笔墨的小厮往外头看了一眼,只是消息也确实不太明朗,“听说人很有可能是掉到后院的那个池塘里去了,宋嬷嬷这会儿正带着人捞着......”
小厮看着柏颂赢攥着宣纸青筋暴凸的手吓得直接将未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