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丁杏杏的耳旁:“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丁杏杏脸上立即红了,她知道林向北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她答应过如果他考上大学两人就同房吗?
“你考不考我可不在乎,反正现在也能活下去。”丁杏杏脸上烧得厉害,赶紧找事儿去干了。
林向北也没再说啥,只笑着看她忙碌的身影。
虽然林向北之前就寄了信回去,但丁杏杏不放心,还是又寄了一封信回去,另外附上二十块钱,之前来首都的时候爹娘塞钱给他们,如今他们宽裕一点了,自然想着还回去。
等到回头手里钱更多一些,两人还打算着把孙晓莲和丁有学接过来。
毕竟丁杏杏的弟弟出门当兵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两个老人在老家实在让人不放心的。
九月份过去的很快,丁杏杏卖红糖糯米糕倒是也卖上了瘾,当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不出门,晴天的时候做一锅红糖糯米糕,多少能赚些外快。
但现在日子多少比之前好,一家人每周都能固定吃的着肉,丁杏杏闲着的时候就教毛蛋和毛妮学习,练习跆拳道。
耳濡目染之下,毛蛋和毛妮文化知识学到了,拳脚也会了些。
一个多月之后,进入十一月,天气骤然变冷,首都本身就地处北方,比丁杏杏他们的老家还要冷。
林向北整天骑着自行车跑来跑去地上班,淋了一次雨之后还感冒了,丁杏杏给他煮了几次红糖姜茶,又去拿了点药吃,这才勉强好了起来。
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拿了出来,但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冷。
被子实在是太贵了,保暖的被子更贵,丁杏杏正纠结要不要买被子,买新的大棉衣,忽然就收到了一只大包裹。
一位老乡送到楼下的时候她都惊讶了:“这么大的包裹是我的?”
“是的,你不是丁杏杏吗,这地址是丁家村的人捎带来的。”
丁杏杏心里一热,眼睛都要落泪,赶紧让老乡喝茶上家里喝茶。
她一个人都抱不动的大包裹,多亏了那老乡帮助才能上楼。
老乡也没多停留,本身就是来首都办事的,喝了两口热茶就走了,丁杏杏赶紧去收拾那包裹。
一打开外层的化肥袋子,就瞧见里头是压得紧实的两床被子,都是又厚又软,被罩是老式的碎花,针脚细密平整,那是孙晓莲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做出来的。
此外,还有他们一家四口一人一件棉衣,还有孙晓莲他们地里种的红薯弄出来的红薯粉丝,晒的干菜,木耳,等等……
丁杏杏一边收拾一边忍着眼泪,毛蛋和毛妮也都沉默了,好一会,毛蛋才说:“好想姥姥啊。”
一晃出来马上半年了,也不知道姥姥姥爷在家怎么样了。
丁杏杏擦擦泪:“那咱们过年回去过怎么样?”
毛蛋和毛妮立即欢呼起来:“好呀好呀!娘,咱们回去姥姥家过年!”
其实原本丁杏杏和林向北是不打算回去过年的,春运时候的火车实在是吓人,也要浪费不少钱,何况林向北年后没多久就要高考了,再加上他还要上班,实在是辛苦。
进入冬天,他就更忙了,好多次丁杏杏夜里睡醒就从门缝地下隐约瞧见客厅里的灯光。
他怕打扰毛蛋睡觉,总是夜里偷偷在客厅里留一盏灯看书,就是再冷都坚持。
丁杏杏有些不忍心,想劝他,却也觉得没法劝,他心里是很想很想读大学的,而她能做的就说给他日常生活照顾好。
所以,她总是在炉子上留一碗粥,或者一碗面疙瘩,面条面叶之类的,这样林向北忙到半夜饿了也可以添补下肚子。
一想到过年回家的事情丁杏杏就愁啊,她是不想给林向北增加困难的,但孩子们想回家,其实她也想回,但如果她提出来独自带孩子回去,林向北肯定是不放心的。
所以这注定就是个无解的题目。
林向北在机械厂做书记本身就忙的厉害,她一点都不想给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