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嫂子由衷挽留:“卫捕快今日辛苦,不如和你同僚一起吃过朝食再走?”
卫捕快穿过众人肩头看了眼后方的闫清,俊脸微醺,他遗憾婉拒:“多谢袁嫂子美意,不过今日一早府尹大人有个大案要审,需要我去狱里提人,不便多耽搁。”
话已至此,袁嫂子也不再挽留,只得将卫捕快送到门口。
此时距离人们吃朝食还有点时间,钟姚几人围坐在桌旁商讨砌墙和换门的事。
她和闫清一早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说话嗓子听着有点干涩。
闫清在柜台下拿出两个杯子在钟姚身边坐下,他先提壶将钟姚的杯子倒满递过去。
“谢谢。”钟姚接过端在手上,侧头与袁嫂子说话。
闫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随即一顿。
茶水入喉,似有细微异样,他眸色一凝,抬手盖住钟姚正要碰到嘴唇的茶杯。
“嗯?怎么了?”桌上人齐齐看向他。
“……茶冷了。”
“冷了就冷了呗。”钟姚大大咧咧道,“这天气也不非得喝热茶了,我都快渴死了。”
茶杯从闫清手下移出,又要送到嘴边。
“不行。”杯口再次被盖住。
“……”
钟姚:“小娘子你这样就很霸道。”
闫清将茶杯从她手中抽出:“凉茶伤脾胃,我去重新泡壶热的,很快。”
语落,他不容置疑的起身,将茶壶茶杯一起端走。
“也忒讲究了吧……”身后传来钟姚的嘀咕。
闫清置若罔闻,拐过转角快步走进厨房,反手落下门栓,将手上东西放在灶台,立马盘腿坐下,右手拇指抵在胸腔正中,阖目运气,用内力将气息往外反推。
上次落水的内伤还未完全恢复,此时调动内力很是勉强,很快,豆大的汗珠便顺着下颚线颗颗滑下,落在素淡的衣料上染出点点深色。
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颜色褪的干干净净,拇指一寸寸往上移。
半盏茶后,手指终于移至咽喉。
只见他周身气海骤然一拢,指尖用力顶下,喉头一紧,刚才喝下的茶水便尽数喷出,溅洒地上一片,其中赫然星星点点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