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斯担忧的看了慕修宸一眼,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钟姚慕修宸有内伤,想了想,便只说:“刚有人落水,他错认成了你,下去救了人,有点体力不支了。”
钟姚一听眼眶便红了:“你傻不傻?昨晚才病了一晚上,现在又下水,你怎么样啦?”
慕修宸只按着胸口吃力的摇摇头,他在努力的想能找什么理由尽快离开回府。
钟姚见他垂头咳的不停,忙蹲到他身后轻拍背帮他顺气。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后背,钟姚每拍一下都拍在头发上,她便将他头发全拢起来搭在一边肩上。
“怎么会咳的这么厉害?”钟姚满脸焦急。
“赫尔斯,麻烦你快去帮我拿点热水来。”钟姚抬头,“他喝点水应该——”
她骤然顿住。
她愣愣的回头,目光凝固的看着慕修宸垂着头露出来的那一截后脖颈。
看着那一块突起的脊骨正中,一颗殷红的血痣。
她抖着手指在上面按了按,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
钟姚觉得自己许多时候都很迟钝,可这一刻,她却很恨自己突然而来的敏锐,她倒宁愿自己继续迟钝着。
许多画面从眼前迅速闪过,许多曾有过一丝疑惑的事也豁然明了。
怎么可能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表兄妹?
怎么可能有人行为习惯都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有人一颦一笑的微表情都相同?
表哥和表妹至今也没同时出现过。
每次问道闫清,慕修宸也从来都只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
明明这么多的疑点。
自己竟被骗的这么彻底。
她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以为自己见多识广,许多的能人异士都见过。
可笑她竟没想起来,这世上有一种功夫是可以缩骨改变形体的。
可是,为什么呢?
好玩吗?
……应该是好玩的吧?
不好玩,又怎么会四年前逗着自己玩了还不够,四年后又换个身份来继续逗着自己玩呢?
原来四年前的陪伴是个笑话,四年间的牵挂也是个笑话,而四年后,那些情深意切,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