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因他是受害者的丈夫,理应避讳,所以这案子府尹没让他过问,他也懂规矩的没管。
只是后来听说发生了暴.乱才匆忙跟着过来看看,却不曾想,他那原本应该正在家休养的娘子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慕修宸听见李府尹的参拜,只转头看了他一眼,听不清情绪的“嗯”了一声。
李府尹却因为他这句不冷不热的“嗯”惊了一声冷汗。
慕修宸背着手,慢慢在人群中踱步,李府尹不知他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只得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弯腰跟着。
钟老头在地上跪着,听着那脚步声缓缓走近,他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看,只见绣着龙纹的袍角和锦靴一点点的进入视线。
然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他呼吸一滞,身子又低了一些。
似乎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头上,钟老头额上瞬间浸出冷汗。
他微曲了下手指,暗暗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维持住平静。
眼神不自觉往旁边瞟了眼,银甲士兵的长刀刀尖点在地上,刀锋森寒的幽光仿佛化为了实质。
他又收回眼,看着面前衣袍上张牙舞爪的银绣龙正瞪视着自己。
这是他活了几十年从未体验过的压迫感。
他暗自心惊,就连当初面对那凶神恶煞的禄正元,也没有过如此窒息的威压。
而这宁王,据说不过才二十一岁。
旁边的钟夫人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抖的快跪不住了。
半晌之后,头上才又传来那道清冷的声音。
“本王不来,又如何能见识到,我沛城的商会原来有这么大的权利,竟能代替官府断案执法了,还敢公然与官差叫板,我看啊,索性这府衙也可以撤了,都交给商会去管理吧。”
他说话声音不大,语调始终不疾不徐,甚至听起来还有点玩笑的味道。
却让李府尹和跪在地上的钟老头钟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李府尹顾不上额头豆大的冷汗滑落,连忙上面噗通一声跪下,后面的陈子阳一行人也跟着全部跪下。
李府尹嗫嚅道:“王爷,王爷何出此言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府衙都尚未定案,这商会倒先带着人过来砸店了,连官职人员也不放在眼里,这行径要不说是商会的,我还以为是哪儿出来的地痞恶霸呢。”